而这次坚定站在她这边的,又是丁檐。
难忘的从来都不是创伤,而是人。
相隔数十天,她越来越看不懂丁檐。
眨了眨发酸的眼睛,把那些翻涌而上的回忆压回心底。丁渝整理好衣服,走出会议室时,发现丁檐还站在走廊尽头,似乎在等人。
丁渝犹豫了一下,正要迈步过去,忽然看见洗手间方向袅袅婷婷走过来一个人。
林露隔得老远就对丁檐笑,一路过来都有员工和她打招呼。
林露来公司找丁檐的时候,华渝的员工撞见过很多回。他们私下都在议论,说林露是华渝未来的总裁夫人。
讽刺的是,同样的版本,在丁渝和丁檐的没闹翻之前已经流传过一遍。
嘴长在别人身上,丁渝管不住,也没想过管。
林露走过来之后直接亲密挽住丁檐的手臂。
她同丁檐分享今天遇到的趣事,丁檐满脸宠溺,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这一幕晃眼,丁渝再次看见,心里难免还是会起波澜。但已经远远没有之前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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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渝失神,一阵电话铃声把她唤醒。
她没看来电显示,随便按下接听。
“下楼。”
简短的两个字伴随着蛊人的苏感声线,除了陈绪还有谁。
陈绪很少给她打电话,除非是有要紧的事。
丁渝正好下班,怕他久等,收拾完东西麻利地下了楼。
经历完昨晚的坦诚相见,再次坐上同一辆车,丁渝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人家是夫妻俩通过性生活升温,她和陈绪是夫妻俩有了第一次后变得比陌生人还要像陌生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丁渝暗中打量,视线无意扫过陈绪的衣着。
陈绪今天似乎穿得格外正式,深色的西装,乌黑的头发,整体造型相得益彰,比平时上班时的装束看上去莫名要正式许多。
陈绪在车上正襟危坐,丁渝歪头打量,“打扮得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上门提亲。”
陈绪眼眸神如寒潭,沉默不语。
丁渝小声吐槽他无趣,但很快,她就再也笑不出来。
因为陈绪不是带她回意园,而是去了监狱。
丁儒山现在还没被定罪,按理来说应该关在看守所。但上面有人有意和他过不去,不仅把他押进了牢里,还派专人二十四小时监管,不给保释也不给探视。
其实和坐牢没什么两样。
丁渝为丁儒山的事奔走时来过这很多次,但杯水车薪。她力量薄弱,没能让事情有任何转机。
再次来到这,丁渝的心情沉重又复杂。
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丁儒山一面,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下车之前,她坐在车里调整了好几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