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不置可否,“没打算瞒您,您猜也猜得到我和她结婚的意图。”
老爷子暴跳如雷,“混账东西!你怎么忍心让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大好青春沦为你面对腥风血雨的工具!”
陈绪拖着腔调混笑,“那我还是黄花大小子呢。”
陈老爷子隔着屏幕都想揍他一顿,“丁儒山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陈绪笑意加深,“您看我怕么?”
老爷子气得额角突突直跳,“迟早有人能降住你,我看小鱼就不错。“
“就她那柔弱小身板?”陈绪想到那天晚上丁渝倒在他身上羸弱的模样,极轻地哂笑了一下,似自嘲,又似悲悯。
丁渝是标准的江南美人,身段像春日拂堤的柳丝,顾盼之间全是风情和韵致。丁儒山把她养得很好,二十四岁的年纪,眼神自然纯净清透。
她适合生活在烟雨朦胧的水乡,而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陈家。
丁渝啊,长得乖。
是一把好刀。
陈绪回想起她柔软乖顺的讨好模样,心里某处名为理智的地方慢慢塌陷了下去。
老爷子偏心偏在明面上,“领了证就是你的妻子,这两年好好跟小鱼培养培养感情,争取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实在不会,爷爷可以替你出马,爷爷鬼点子多。”
陈绪从影影绰绰的灯光中回神。
原来这就是爷爷的鬼点子。
-
陈绪走到门外去抽烟,夜晚的低温让他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醒很多。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左潇打来视频电话,陈绪按了接听。
“哟,大晚上的你这是搁哪偷鸡摸狗呢这么黑。”
陈绪抬眸往楼上亮起的窗口看,想起白天爷爷的忠告,话到嘴边改口,“在给老婆做饭。”
左潇那边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躁动声此起彼伏,听不太清,但精准空耳:“什么!你在和你老婆做饭?!这种事就不用接我的视频了吧绪哥……”
陈绪用眼神刀他,“我说正常地做饭。”
左潇接连呃了几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还亲自给嫂子做饭。”
陈绪指尖夹着一根还未点燃的烟,姿态慵懒,“要想拿下一个女人的心,得先拿下她的胃。”
左潇深沉地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只把她当工具人吗?事成之后马上离婚的那种。现在是什么情况,爱上了?”
陈绪避而不答,“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要我和她培养培养感情。”
“这还不简单,以你这姿色,在嫂子面前来一招美男计,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左潇一本正经地出主意,“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也行啊。”
陈绪幽冷的黑眸骤然眯紧,“你以为我是你?”
左潇委屈反驳,“别胡说,我才是被霸王硬上弓的那个。”
“就你那点三脚猫经验,迟早被女人玩死。”陈绪眼中的戏谑之意浓烈。
他抬头向上看,看着那盏亮在黑暗中孤零零的灯,想起丁渝涨红脸和自己辩驳的样子,突然就没了抽烟的兴致。
抽烟哪有逗老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