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他脑子太迂腐,不通人情世故,竟然连皇亲国戚都敢查;
你说说,这家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能力再强又如何?达官显贵一句话,便可将你流放三千里!”
犯人听着一番嘲讽,紧紧攥着拳头。
大昭的皇城司,就跟明朝的锦衣卫差不多,属于特务机构,刺探情报,暗杀政要,处理大案。
能在皇城司当上指挥使,必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实不相瞒,在下倒是蛮佩服这类人的,赏他一碗饱饭如何?”陆云川问道。
“也好,省得待会儿他走不动路,拖咱们后腿。”
差役说着,又提醒:“但你要小心啊,这家伙武功很高,否则也不会束缚其手脚了。”
陆云川点点头,取了一副碗筷,盛了满满一碗饭菜,递到了那犯人面前。
犯人盯着饭碗,却有些犹豫。
“怎么,怕我饭里下毒?”陆云川笑着问道。
犯人眼中闪过一道感激,抓过碗筷便往嘴里刨,他实在太饿了,嚼都没嚼便往肚子里咽。
“客官,您要的酒糟已经全部装车了。”
小二凑过来告知。
陆云川结了饭钱,离开了富源酒楼。
“陆头儿,你心地还善良哩。”
胡大勇拍着吃饱的肚子感叹。
“哦?何以见得?”陆云川问道。
“你要不善良,为何会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罪犯喂饭?要知道像他那种惹了皇亲国戚的人,就算有幸能活到军营,也会被人往死里整,活不了几天啦。”胡大勇说道。
“胡大哥,你这就不懂当家的心思了吧?很明显,当家的是看上那犯人咯。”
张三儿虽没有胡大勇的本事,脑子却要比胡大勇圆滑些。
不错,眼下正是创业初期,最缺的便是人才。
皇城司指挥使?不来当土匪实在是可惜了。
“胡大勇,你取一匹快马,先一步返回山头,让兄弟们在山路上埋伏好,但见那两个当差的路过,手起刀落。”
陆云川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懂了!”
胡大勇单骑一匹马,飞奔出平川县城。
陆云川则与张三儿回到益和堂,将购买的硫磺装上车,又去盐铺里买了五斤粗盐,随后不再久留,也离开平川县。
返回山寨的途中。
“卖鹅咯,养了十年的鹅,生的蛋又大又圆,只要八百文钱……”
又听到了那少年的叫卖声,只是不同于早上的洪亮,他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且原本一贯钱才卖的鹅,现在只需要八百文。
可,还是没卖出去呢。
像这样可怜人家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买了他的鹅,这些钱也改变不了他什么,该饿死还得饿死。
陆云川也不是什么善人,路过时当作视而不见,只留下一声轻叹。
唉……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