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从武阳身上看出有什么特别,但也知道,能多分一克金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即使真的没什么特别,武阳也算是他的老乡,关系处得好点,总归不会错,不然,在这队伍里边,他可就是孤家寡人了。
至于其他新手,之所以有这样的指使,因为在他们看来,相处那么长时间,武阳闷声不吐气的,没看出有什么特别,觉得不过是沾了周景明的光而已。
周景明跟把头彭援朝分一样的金子,他找金苗的能耐在哪儿放着,连把头都佩服得不得了,他们自然也没话说。
不过,武阳分比他们多一克的金子,一个个心里边就多少有些不服了,只是彭援朝没发话,他们也不好表露出来。
说话做事儿,当着彭援朝和周景明不敢多说什么,背后就开始试着推诿了,因为在场的,就数武阳年轻。
只是点小事儿,武阳其实觉得挺无所谓,没那么多想法。
“不用,我来就行,不大个事儿!”
他拒绝了孙成贵的帮忙,端着装了碗筷的锑锅钻出地窝子,往河滩边走,没有洗碗用的胰子之类的东西,只能用泥沙擦洗锅碗,也没那么多讲究。
要是在农村,烧点热水抹一把完事儿。
周景明见武阳钻出地窝子去洗碗,偏着脑袋看了眼地窝子里面,也跟着下去,到河边蹲着,帮着抓起泥沙擦碗:“兄弟,习不习惯?”
武阳笑笑:“这有什么不习惯的,跟在工地上干活差不多,重活我也做过不少,腰酸背痛一阵,等顺下来就好了!”
“腰酸背痛的事儿还在后边……”
周景明想了想:“想不想学摇金斗子?”
“看着挺简单,应该不会太难。”
“那可说不好,摇金斗子是门学问……明天开始淘金了,等到沙坑扩大一些,能站得下人了,十个人应该会分成两拨,彭援朝带一波,我带一波,分别用两个溜槽,这样淘出来的金子会更多些。
不用想也知道,彭援朝肯定会让他信得过的徐有良摇金斗子,而我这边,我想让你摇,那几个豫州人、骆越人,之前说让他们磨合磨合,感觉反倒抱团结伙了,小心思不少,我不太放心,这群人里边,我只信你。”
“周哥,我学!”
“就是现在还比较冷,整天双手泡在水里,不舒服,等天热了,会稍微好点,但也不好受。”
“没事儿!对了,周哥,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说。”
“什么事儿,你说。”
“这些天下来,听你们说了不少淘金的事儿,知道淘金河谷里边凶险,我被武警队除名回家后,觉得黑龙十八手以后没什么用了,也就没再去练。
但拳术的精深,向来是水磨工夫,现在既然有用了,我想捡拾起来,每天早晚都去练练,可你又让我隐藏……这事儿有些不好办。”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也知道,现在的武力,枪械才是王道,要是让人知道你拳脚了得,也就变得很容易针对,远远地给你来上一下,什么都白搭。
拳脚功夫,还是在必要的时候,近距离的突然动手,更有效果,所以,我才让你藏着……我不懂拳脚,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周景明是不懂拳脚,但上辈子闯荡淘金江湖多年,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他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武阳显然也是明白这道理的,点点头:“这我知道!”
“待会儿,我找个借口,跟彭援朝说说,你尽管练就是,关于你的身份,什么都不告诉他,也不合适,如果他再问,就说……就说你是犯事除名的侦察兵,怎么样?”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