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苏峻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他笑着轻拍季谨川手背,“季先生,我们保持联系。”
季谨川颔首,叫秘书送人。
“对了。”季谨川忽然想到什么,“苏总,我很欣赏你对宠物经济的长远看法。下周六在风雪山有一个企业家交流会,如果你有兴趣,我让秘书与你联系。”
这是在放利诱捕了,深层意思是让他好好劝说女儿,可别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有有有,当然有!谢谢季先生!”苏峻恭维着离开。
*
苏宜在当天晚上接到了父亲苏峻的电话,她当时正在补觉,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清了清嗓子。
“苏苏。”
“爸。”
“最近怎么样,巡演累吗?”
“还行。”
“上周苏烟去费城,我让她给你带了礼物,有收到吗?”
看来苏烟演出还没结束,还没来得及跟苏峻告状。
“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在苏峻面前,那个嚣张跋扈的苏宜总是会突然偃旗息鼓,她不想告诉苏峻实情——她不见苏烟,她还辞去了乐团的职务。她现在是无业游民。
她害怕父亲失望。
“巡演结束以后,回国一趟?我们好久没见了。”
“好,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钱够不够用?”
“我已经自己赚钱好多年了。”
苏峻就笑,“行,保重身体。”
“你也是。”
挂掉电话,苏宜吐了口气。
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那是她小学五年级参加全国青少年小提琴比赛获得冠军时拍的全家福。那时的苏峻还会抱着她胳肢窝转圈,说我们家小公主就是最棒的。
但后来的那些年里,他再也没有肯定过她。
苏宜在家倒了一天时差,睡到下午去接刘应舟出院。
拿到单据后,苏宜拍了图给季谨川发彩信,结果半天发不过去,她只好短信:【我弟出院了,单据图片发不过去。】
那边没反应。
苏宜不着急,和路雪约了晚饭。
几个月不见,两人攒了不少八卦讲个不停,到最后因为话说太多而精神性犯懵,坐在窗边透了好久的气才缓过来。
路雪问她,“就这么从乐团退了?以后都待北京了?”
“对,已经联系中介看房子了。”
“不跟你妈住一块儿?”
“那是她家,不是我家。”再说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争取那间卧室,那个家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