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姐,你坐这边吧。”
春离对那个称呼蹙眉,会这般叫她的,只有那位身份不明的祭司,他好像梦到哪个说哪个,昨天还称她小师妹。
虺坐在主座的小包厢中,比其他坐席更高且靠内。珠帘纱幔掩盖着那半张假面,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春离只隐约见他舒服地倚靠在一张琳琅华贵的厚软座位上,动了动手,示意她坐他旁边。
“大人……”
春离仅仅是应了他一声,此时真没有闲情逸致过去当婢女伺候他。虽然昨夜才被他逮到违规,自知理亏欠下人情,可眼下,春离只顾得上想那个唯一没有到场的人。
大师姐。大师兄。二师姐。二师兄。三师姐。
他们各自在看台端坐着。
——没了。
三师兄和四师兄在下面打架。作为小师妹的春离刚到这里。
……江以明呢?
——他怎么又不在啊!
昨夜没见到他还算情有可原,今天可是初次比武,却唯独他不露面?
实在压不下心中的疑问,纵是在外要与他避嫌,这情形下春离也忍不住问了出来:“师弟怎么没来?”
她一挑起话头,赫仙更是按捺不住,随即对林应愁高声问道:“二师弟,你不解释清楚?”
看台上的几人都将视线汇了过去。
昨天,为避免独行,林应愁是和江以明一起走的。然而今日,江以明没来——原本落了单、被春离捡走的寒一枝却出现在了这里。
“唉……”林应愁和平常一样有气无力地冷淡应道,“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早上寻他不见,我就去找了二师姐一起过来。”
所以,今早春离去寻寒一枝不见,是她已经和林应愁一道出门了。
“谁信!!”赫仙突然猛地一砸桌子,把附近的寒一枝都吓得站了起来。
“我、我……”被提名的寒一枝哆嗦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春离想笑话赫仙对江以明的心思悄悄藏不住了。可是春离自己又如何不挂心江以明呢?便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这下她也明白赫仙方才在路边心神不宁时,是忧思什么了——到场较晚的有三人,赫仙在等江以明来,但最后只等来了春离和莫惜风。
谁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试炼和禁地里会发生什么?想必赫仙和春离一样不安。
而此时立场上格外可疑的林应愁,只是烦闷地闭了一下眼睛。
“我不过和他一道走了,又不是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嬷嬷,哪管他去哪儿了?”
“你……”
“好了。”
赫仙还想辩驳什么,却被上首坐着的祭司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