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起床气,看起床时间来发作,大小等级不同。
睡不好,或者是睡不饱,那人是真的跟个小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他可惹不起。
每次叫人起床,不是悄悄咪咪,就是亲亲摸摸,哄着来的。
这段时间太忙了,还尽是一些糟心事儿,那人心情不好,他都不敢轻易招惹,更不敢在这满天星斗都没消散的时候,去叫他起床。
“你既然知道寅时中了,还不叫他起来?”丁洋也是没好气的怼回去:“卯时就该上朝了,今天他头一次上朝,好多事情要办呢。”
这回王破被怼了也没发脾气,反倒是让开了一直堵着的门:“他在里头还没起来,你要不要去叫他?”
王破大方极了:“我去给他打水洗漱。”
“家里没丫鬟伺候吗?”丁洋没多想,他往里头走,也是来过好多次的,一点不见外:“要你去打洗脸水?”
“我们俩不爱用人贴身伺候。”王破抿嘴一乐,眼神有些幸灾乐祸。
丁洋没注意他的眼神,进了卧房后,发现里头有灯笼点着,但是不那么明亮。
王破真的去打洗脸水了,他还特意拿了干净的毛巾,田浩的衣服早就准备好,放在了厅堂里。
然后他做了个有趣的举动:他没进卧房,而是躲在了卧房门后。
反正这个时候都冬月了,大家都穿着中衣睡觉的,并不怕卧房被窝里的人走光。
就怕一会儿要暴躁啦!
丁洋不知道啊,他进了卧房,看到田浩就露着个脑袋,裹着棉被睡得呼呼呼香甜的不得了,这不是他头一次见到田浩在睡觉,但是时隔多年,还是觉得自己的表弟很可爱。
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推了推人:“长生?长生?”
“唔?”田浩很自然的想往自己男人怀里钻,但是没摸到人,只摸到了被子,于是扯了被子一蒙脑袋。
讨厌有人在他耳边嗡嗡嗡。
丁洋这些年也历练了出来,丁家乃是军事化管理,他从小懒床的次数屈指可数。
“长生?起来了!”丁洋一想到,长生现在是皇帝了,不能睡过头,自家无所谓,可这头一天上朝,可不能迟到,那成什么样子了?让人看笑话,那群文官嘴巴子可利索了,尤其是御史言官们,嘴巴跟刀子似的,能把人活活“削”死。
“嗯?”田浩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呼。
丁洋就把他脑袋上的被子扯开:“长生,起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要起来洗漱更衣吃饭,还得去上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