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跳进来的。
“宁真,随我来!”阿古依道。
终于要见大帅了!
宁真精神抖擞,整整衣领,连忙跟上。
阿古依带着宁真却向不良人总衙方向走去?
怎么大帅在总衙住?
不在这片小院?
阿古依带路的方向越走越偏,最后将宁真带到了马厩。
【大帅睡马厩?】
宁真看着阿古依,一脸佩服之色,“二统领,我们大帅,竟如此……卧薪尝胆?实乃我等不良人典范!”
“你胡说什么呢!”
阿古依瞪他一眼,素手指向马厩里一匹躺着的老马,“那是你骑着来京的马吧,好不霸道,自从来了以后,就又踢又咬,把周围的马逼到角落,自己独占好大地方,每次马夫过来喂水草,别的马都得看它的眼色,得等它吃饱了才敢吃!”
宁真一看,毛色斑秃的老马正像狗一样躺在草堆上,嘴里嚼着几根嫩草叶子,不时地打着响鼻。
其余十几匹马,拥挤在角落,对着空空的食槽发呆,不时瞅瞅老马身下的草堆。
宁真撸起袖子,大步上前,揪着老马的耳朵,把它拎起来,就是一顿数落:
“我说老马啊老马,你出息了啊!从盂县来到京城,你就觉得自己咸鱼翻身了?高人一等了?啊?连谦虚谨慎的美德都忘了?”
心想,这可是京城,不是盂县,连我都得夹着尾巴扮乖巧,你在这里当大爷?
你让二统领怎么看我?
丢人啊!
说着,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戳着老马的脑门,数落得更起劲了:
“你在盂县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瘦得跟条狗似的,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就狂得没边儿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跟你讲,你有幸来了京城,更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保持优良朴素的生活作风才对。”
“须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盂县!”
老马眨巴两只大眼,咴儿咴儿叫了两声。
“知道错了?知错就向……额,同事们道歉!”宁真哼哼着,指指旁边幸灾乐祸的马头们。
老马又咴儿咴儿叫了两声。
旁边的马儿们这才打着响鼻,像是回应一般,纷纷靠近了一些。有几匹还低头吃了几口老马身下的铺草。
“二统领,它知道错了。”宁真转过头,向阿古依笑道,一脸讨好。
阿古依瞪着漂亮的丹凤眼,一脸呆滞。良久,才吃吃道:“宁真,你会驯马?”
“略懂,略懂。”宁真谦虚道。
阿古依满脸佩服,点点头,“不过,这匹马也确实厉害。虽然年齿大了点,但是五六个马夫都摁不住。它脚力怎样?”
“日行千里。”宁真傲然道。
这话倒不是完全吹牛,自从老马吃完小夷烙的那两块馊饼,老马像变了个人。额不,变了匹马。
浑身使不完的劲儿,跑起来像永不停歇的风。
“难怪脾气那么大,此等宝马是不能久困马槽的。把它牵出来,你就骑着它上路吧。”
阿古依赞叹道。
转身从另一个马厩牵出一匹枣红色骏马,带着宁真牵着马,两人两马出了马厩,到总衙门口等候。
这时,三统领林烨已经带了黑压压一队人马等候着了。
看着阿古依过来,微微点头示意,转头向宁真笑道:“宁真,呆得还习惯么?”
“见过三统领,习惯,习惯得很。二统领和小乙哥待我很好。”宁真笑呵呵拱手回应,赶紧又补了一句,“额,三统领也对我很好。”
林烨哈哈一笑。转头问阿古依,低声道:“二师姐,冲天炮弟兄们带了三十个。够不?”
“应该够了,师父也带了点东西。准备送给那帮杂种!”阿古依冷声道。
顿了顿,向林烨伸手,“给我两个。”
林烨从身后的箱子里取出两个黑黝黝的像爆米花筒一样物事。
一旁的宁真好奇地瞅着,心想,这玩意就是冲天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