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你和我回家去,好不好?”
这样的他,是姜姪熟悉的。
每次他施暴之后,都是这样求自己。
最开始姜姪还能安慰自己,至少清醒的他对自己敬重有加。但随着他喝醉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样的安慰已经不起作用。可如果他真的戒了酒,那么他们是不是就能回到新婚之初?
面对他的乞求,姜姪渐渐心软。
顾氏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拨开张仕同的手,“我姜家的姑娘,你想打就打,你想接走就接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对!”余氏正纠结着,被顾氏点醒,“这几日,姪儿就住在姜家。你想好了日后怎么做,拿出诚意来,我们再做定夺!”
张仕同闻言,眼底阴了阴。
他倒是还想赖着不走,姜烜和姜煜这对兄弟又出马。与请他来时一样,用相同强硬的手段送他走人。
不到一个时辰他又来,一来就跪地不起。
这次他不是一人前来,还有张母。
张母这个人,姜姒是第一次见。
较之一般的妇人,张母算得上个子很高。她不仅个子高,整个人看去也更结实,背挺得直,头发也梳得光溜。五官长相都是中等,颧骨略高,脸颊却呈耷垂之态,应是平日里极为严厉不苟言笑的缘故。
听说她早年丧夫,一人独自拉扯两个儿子过日子。举凡是男人能干的活,她都能干得下来,若不然也不会凭着做苦力供养出一个读书人。
对于这样的人,姜姒是佩服的。
张母的手中,还有一根鞭子。
她将鞭子递给姜姪,痛心疾首道:“姪娘,你受委屈了。这个混账竟然敢打你,今日你就狠狠打回来,打到出气为止!”
不得不说,她这态度很正,让姜家人较为满意。
姜姪不敢接鞭子,更不敢打张仕同,一时之间六神无主。
余氏道:“亲家母,你这是做什么?”
她代姜姪接过鞭子,直视着张母。
张母叹了一口气,“亲家母,我惭愧啊。你们姜家把女儿嫁进我们张家,我是打心眼底的感激。我一直把姪娘当成亲生女儿,生怕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也是怪我…我当年为了逼同儿读书,性子一急时就用鞭子,这孩子许是被打得心里落了病根,所以喝了酒之后就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