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昌大概也了解自家这个孙女，看她这副样子，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就算她真的有空，她也不会是在这里翻医书，
她更应该是去庭院那里打造庭院。
这些医书她都已经翻烂了，前段时间还没受伤，她就嚷嚷着要改下庭院。
她如今养伤，难道不是改造的时机吗？
然而她却安安分分坐在这里看医书，这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祖父？”董世昌忍不住再次问道。
“祖父，瞧你这话说的，孙女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董素佳要不说这话还好，董世昌不会想这么多。
说这话的时候，董素佳头都没抬。
她不敢抬，不敢对上祖父的视线，怕一眼就被祖父识穿。
其实董素佳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董世昌忽然就发现，他是不是忽略了些什么事？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现在好像也算恢复得还行。
伤势那么重，但如今已经可以动弹了。
比起一般人，她这已经算是恢复得不错的了。
只是这表面上是什么事，但到底是走动不了。
视线放在她的双腿上，“你的腿......”
“祖父，你不要想那么多，我的腿没有问题，我自己是大夫，我还能不清楚吗？”
董世昌的话还没说完，董素佳便已经打断了。
那慌忙的样子，使得董世昌心里忽然就心生一种猜测。
再看董素佳，原本还没这般紧张，因为自己这话，她拿着医书的指节都泛白了。
这一切小举动都在证明，她刚才的心思被自己说中了。
“你老实告诉祖父，你的腿到底怎么了？祖父也是大夫，还能不知道吗？你觉得你还能瞒得住祖父吗？”
随着董世昌一句句话问出来，董素佳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瞒不住，她知道到了这一刻，她是真的瞒不住。
祖父只要稍微看一眼她的腿，一切都会明白了。
“祖父再给你好好看看？”董世昌缓了缓语气说道。
细听之下，能够明显听出他说这话时有些颤抖。
甚至有些慌。
就连探在董素佳手腕上的脉搏处的手指也在打颤。
他一直以为，孙女后背的箭伤才是最重的。
也是最致命的，不曾想.....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坚持要替董素佳把脉。
看着这样的祖父，董素佳哪里还忍受得住。
“祖父，孙女的伤孙女自己清楚，孙女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你们放心，孙女就算这辈子坐在这椅子上，孙女也不后悔来世上这一遭。”
董世昌把脉期间，董素佳已经跟他道明了一切。
“不会的，肯定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董世昌喃喃地说道。
他的话都是在安慰自己，他自己也很清楚。
两人都不知道，门口处的小银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原本就只是给小姐倒茶水而已，不曾想，会听到这样的话。
怪不得，怪不得小姐这段时间要这般对大人。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小姐的苦衷。
亏得她近日还觉得小姐过分，不应该这般对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