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关切她,她打从心底感谢。
齐家的兄妹一大堆,不管何种缘由,真是关切她的……,少之又少,六郎也是因中意许淩俏,方才多了些往来。
否则,平日里只是年节敷衍了事的问候。
倒是裴家这几个小叔子,只是可怜了老三,自被婆母迫害之后,叔嫂再不曾见面,否则,与裴岸一处儿年岁,谦逊有礼——
唉!
往事不可追,任谁家,没本难念的经书。
厨上安排妥当,日上三竿,明郡王府的护卫上门来禀了明郡王夫妻出门时辰,公府得了信,也开始准备起来。
二房,裴谞难得在眼前。
携了梅太太与儿子儿媳,浩浩荡荡的来到公府,裴渐亲自上前,与兄弟相携说话,“芸娘在府上得你们两口子照应,这等子回个娘家,还劳你们来亲迎,倒是她的不是。”
“兄长真是见外,如若芸娘就在京城,往来娘家也是寻常,我们两口子哪里想着来,这不芸娘一去,好些年头,血脉亲情,难得再见,此番能回来,怎地不来探一番?”
梅太太扶着古妙凤,看着只有齐悦娘一人,不由得问道,“阿秀与观舟呢?”
“二婶,观舟一会子就到,阿秀的话,我也差人去请了。”
打得发髻全散,面上无光,下头丫鬟伺候着重新梳妆,也要些时日,何况那一双红肿的眼眸,若不能冷敷,哪里能见人?
“岸哥儿与观舟我倒是不担忧,阿秀与世子……,可还好?”
几次打架,都传到了二房那边,听得梅太太直呼造孽,连连摇头,可毕竟两府不是一家,也不得过来相劝。
齐悦娘听来,瞧着身旁也就古妙凤、裴漱玉二人,索性说来,“好婶婶,二位好妹妹,我这里多句嘴,也是让婶子们有个准备,世子与阿秀今儿一大早还为着个丫鬟拌了嘴,都闹到了父亲跟前……”
啊!
梅太太赶紧拉着齐悦娘追问,“这两个冤家,往日里少听得这般多的不和,如今老夫老妻的,怎地倒闹个不停?”
齐悦娘摆手,“婶子,说来话长,可长话短说,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事儿,多为的就是世子房里人,哎!”
一听到这里,古妙凤忍不住问了句,“难不成世子欲要纳妾?”
“纳妾倒是不曾,高氏也才入门没两个月,只是收用了个丫鬟……”再多的,齐悦娘也不合适说,与梅太太通个气,也是为着一会子莫要说错话,郡王妃跟前,惹得场面难看。
“阿弥陀佛,世子这个冤家啊,平心而论,阿秀也算得是宽宏大量,这一屋子里的妻妾,嗐!他是还觉得不够啊?”
梅太太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罢了,你是她的好嫂子,来日里得空,多宽慰她些,旁的不说,瞧着婶婶我,心宽些,左右身子是自个儿的,那不成为了那些个外人气坏了身子?”
若说妾侍,裴谞的不少。
若说美婢,裴辰只是裴谞的边角料,裴谞如今五六十岁,身旁依然是二八少女陪伴——
如若梅太太去计较,早气死在年轻时候了。
齐悦娘微微点头,“婶子聪慧,素来通透,从前瞧着阿秀也不是这般在意,今岁倒是为这个闹了些时候,哎!”
正要深谈两句,外头小厮奔来,“大少夫人,郡王爷郡王妃的马车,离府只有半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