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兰拍了下桌子,忽地站起来,“谁,谁在外边胡说?”
她扭头要出去抓罪魁祸首,却被顾忍寒拉住。
“妈,这厂子里人多嘴杂,也有好些文盲,他们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有关于金诗韵的闲言碎语,顾忍寒听得多了,心头已经麻木。
可顾秀兰不一样。
她刚才还在儿子跟前夸儿媳妇变好了,结果转头就听见有人这么胡乱编排!
她一把拍开顾忍寒的手,恨铁不成钢:“诗韵想学医咋的了?不管成不成,有这份上进心就是好的!还有,你是厂长,是这厂子里的领头人,竟然还听得下去别人嚼你媳妇儿的舌根!”
“不管你咋想的,金诗韵是我儿媳妇,我就咽不下这口恶气!他们这群挨千刀的烂嘴,我非得冲出去给他们撕烂了!”
顾秀兰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懒得听顾忍寒说啥,转身就冲出了办公室。
顾忍寒脸色一沉,立刻放下手里的搪瓷杯,也顾不上吃这热腾腾的排骨饭,大步跟出去。
阴凉的空地处,有三五个人围在一块说话,周围还稀稀拉拉地围着几个看热闹的。
忙里偷闲,大家都乐呵说点东家长西家短。
“咱这厂长夫人整天闹笑话,真以为买几本破书就能当上医生了?”
“唉,我看她就是闲的,顾秀兰也是老糊涂了,走到哪都护着她这儿媳妇,像这种贱女人,白给我,我都不要!”
“就是,顾厂长的条件多好啊,要我说,就应该趁早离婚,再找个知书达理的黄花大闺女!”
顾秀兰冲了跟前,指着带头那人的鼻子骂:“李红梅,你就是个搅屎棍,烂心烂肺的狗东西!我家诗韵招你惹你了?一天到晚可劲说她的事!”
“还有,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是国家带的口号,我家诗韵好学,轮得到你来放屁?”
李红梅是这厂里最好说闲话的女人,今年四十出头,最喜欢唧唧歪歪别人家的事!
顾秀兰平时和和气气的,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此时发起火来,气势格外惊人,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们脸上了。
周围看热闹的几人缩缩脖子,也不敢再待。
毕竟这顾秀兰是厂长他娘,权力大着呢,说让他们滚蛋,他们就得滚蛋!
大家一哄而散,只剩下留在原地的三人。
中间的李红梅被骂的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顾秀兰,你冲我吼啥,我哪句话说错了?就算你不承认,金诗韵也是个废物,下辈子也当不上医生!”
一旁的王婶也开始帮腔:“是啊秀兰,我们说这话可是为了你好,你儿子这么好的条件,离婚了再找个更好的,不比守着她这个扫把星强?”
刘大娘撇撇嘴:“不识好人心,就金诗韵这德性,村里谁不知道啊,装什么大瓣蒜!”
顾秀兰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他们的手都在抖:“你,你们!我家诗韵啥样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杨桂梅哼哼两声,两手环胸,仗着他和身旁俩人都是中级工,平时泼辣惯了,就算被顾秀兰指着鼻子骂也丝毫不怕,张嘴一个劲地回怼。
顾秀兰哪里么得过这三个泼妇,当即被气的眼前发黑,踉跄着冲上去,要撕李红梅的嘴。
“我,我让你乱叨叨,今天老娘就把你嘴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