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抬头怒道:“你既不是邪祟,为何要下毒!”
桑朵:“不是我!”
她刚情绪激动的反驳完,血液仿佛直冲头脑,身体顿时失去了力气,从二楼往下坠落。
苍砚飞身而下,把她抱在怀里,“扑通”一声,他以自己的身体为肉垫垫在下方,牢牢的护住了怀里的人。
“究竟是谁……动的手?”周咸扶着桌子的手一滑,也躺在了地上。
人影一道道倒下,最后只剩零星几道身影。
慕容昧翡晃了晃脑袋,终是抵抗不住无力感,以剑撑地,勉力握着剑柄,跪倒在地。
慕容昧心爬到了慕容昧翡身后,小声说:“师妹……地上好脏,快让我趴你身上。”
慕容昧翡用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句:“滚!”
又是“咚”的一声,高大的乌鸦也熬不住,用手撑着墙,把苏灵犀护在身后,竭力维持着清醒。
客栈里瞬间乌泱泱的倒了一大片。
楚禾两只眼睛惊悚的看来看去,摸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一躺,趴下来不动。
阿九却没有她这么聪明,两手托着下颌,歪了歪头,很是不解,“阿禾,在做什么?”
楚禾拽着他的白发,“你也赶紧躺下来!”
阿九虽然不解,但胜在听话,他往地上一趴,两只眼睛还朝着她的方向,觉得有些远,又挪了挪,与她的脑袋靠在了一起。
楚禾轻声说:“坏人肯定要登场了,我们要苟着点,不要当出头鸟,知道了吗?”
阿九以往遇到心烦的人都是直接杀了事,还是头一次学“苟着点”的处事方法,有些新奇,竟也觉得有趣。
他眼眸闪闪,低声回答:“知道了。”
这个时候,他又乖巧的过分。
他们离得太近,他那浓密的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小小的可爱的阴影,光与影的变化,交织出了好看的弧度。
仿佛是四月里最漂亮得那一朵春花,等着任人采撷。
楚禾竟然忍不住,在这个时候有了旖旎的心思,心跳加速,被他柔软的目光勾得生出了欲望。
却又顾忌着场合,不能放肆。
阿九知道,楚禾想亲自己了。
每次她要亲他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想要吃了他的目光,热闹又狂热,黏黏糊糊。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动作。
阿九微微抿唇,有些不满。
他装出那么乖巧的模样,是她突然不喜欢吃他这套了吗?
于是他捧住她的脸,凑上去重重的亲了她一口。
楚禾与阿九倒在楼梯口这儿的角落,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但倒在不远处的黑雁却一眼瞧到了。
见到阿九啃楚禾嘴巴子的那一幕,他大受震撼,同时也明白了过来。
阿九与楚禾都这样难分难舍了,肯定是因为他们在劫难逃,所以珍惜最后一刻来拥抱彼此。
既然阿九都觉得要死了,那他们这些人肯定也没有活路了!
黑雁看向身边的媳妇,泪流满面,也有样学样的凑过去要亲一口,“媳妇,我们下辈子再见!”
白鸽一拳头砸过去,“滚,别带着鼻涕碰我!”
黑雁两眼一翻。
怎么回事,他的剧本和苗疆人那边的有这么大差距!
“是我这药下的太少,竟还能让你们如此生龙活虎吗?”
女人的声音,柔美动听。
鱼三娘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在屋子中央,满意的扫过地上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抚着红艳艳的嘴角笑出了声。
“我这三日醉,可是云荒不朽城集齐苗疆所有巫典研究而成,除非是炼成人蛊之王的蛊门少主亲临,否则谁也破不了这毒。”
闻言,楚禾抓着少年的一缕白发,面色凝重,低声念叨:“遭了,这毒只有蛊门少主才能解,我们麻烦大了。”
阿九的舌尖舔过自己被咬破的唇角,眼珠子一转,慢吞吞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