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华不疾不徐道:“娘娘是不缺名家画作,御膳房的吃食更是举国之最。
可是娘娘缺一幅侯府风景画呀,尤其是娘娘出嫁后每每想家,会忆起的地方。
如果画下来,娘娘思家时看一眼,必然感动。
还能增进父亲和姑母的姐弟之情。”
长平侯一时痴住,随后拍着大腿叫好。
他虽为长平侯,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可至今没有实权官位。
间接求过娘娘几次,总不得回复。
说不定这次就成了!
顾威一刻不停迈开大步往外走。
“我去让管家找最好的画师,把侯府景致全部画下来!”
顾景华又看向太夫人。
“祖母是姑母的母亲,是姑母此生唯几最亲近的人了。
如若祖母能亲自下厨给娘娘做点心,相信娘娘必然感动。”
太夫人一愣。
杜嬷嬷下意识低头。
这主意不错,可太夫人好为难,皇后在闺中时,太夫人从未下过厨。
反而是以前老侯爷一位姨娘最拿手的枣泥山药糕深得皇后娘娘喜爱。
只是,后来那个姨娘就没了!
太夫人想到此处,脸色赧然。
她朝几人挥了挥手。
“好了,我也乏了,还要给菩萨诵经,晚膳各自回房去用吧。”
出了寿喜堂,柳姨娘朝顾景华甩了一眼刀,扭着腰走了。
都不带给姜氏打个招呼的。
姜嬷嬷愤愤:“没规矩的玩意儿!”
顾景华被逗笑。
姜氏拉着顾景华的手,从惊魂中缓过来。
“如果不是你拦着,让他们拿走屏风是小,我在侯府的脸面就彻底没了!”
柳姨娘必然大肆宣扬。
堂堂侯夫人竟然连自己的嫁妆都护不住。
顾景华但笑不语。
这话题不适合再说。
姜氏问起顾景华学规矩的事,她知道徐嬷嬷不好相与。
“母亲不用担心,她是奴,我是主!
凡事商量着来都好说。”
一阵风吹过,顾景华鬓间一缕头发粘在唇瓣上。
她刚抬起手,姜氏先她一步,替她把头发拢好。
看着女儿娇艳的容貌,姜氏感慨。
“华儿不知不觉长大了!”
姜嬷嬷附和:“可不是,大小姐都能维护夫人了。”
姜氏邀顾景华到主院用晚膳。
饭桌上,顾景华偏爱辛辣菜肴,一份干椒炒肉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米饭库库炫了两碗。
姜氏吓一跳:“你以前从不吃辣食的?”
原身确实从不吃辣,并非她不喜欢,而是太夫人歧视姜氏,曾私下诟病她饮食习惯。
一块辣牛肉放入嘴中咀嚼咽下。
“女儿想明白了,以前为了得祖母和父亲喜欢,试图做让他们高兴的事,后来发现不管女儿如何努力,祖母和父亲总是偏心,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找回自我,让自己活得痛快些。”
姜嬷嬷眼眶微热,很是欣慰。
等送顾景华出了主院,她便悄悄说起一件事。
“姑娘给想个办法,侯爷这两年越发不成样子,夫人的嫁妆偷偷运出去不少!”
顾景华诧异:“父亲用母亲嫁妆做什么?这事母亲可知道?”
姜嬷嬷咬牙:“姜家富足,夫人不在乎钱财,侯爷说几句好话,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顾景华思忖片刻,凑近姜嬷嬷,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姜嬷嬷大喜:“好!奴婢这就去跟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