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庆幸,原主还没彻底的昏了头。
被陆临川哄着烧欠条时,她留了心眼,造了份假的烧了,留下真的。
不然沈家的所有家底,真的就被陆家骗走,拿不回来了。
陆远州垂着眸子,紧盯着沈云舒红了一片的胳膊,嗓音低哑,“有事吗?”
沈云舒摇了摇头。
周围的热心群众听到沈云舒要村长来,脚底下像风一样飞快的跑去请村长。
八卦的事,最不怕闹大了。
闹的越大才越好看。
陆临川的脸色真是屎一样难看,冷哼一声,“沈云舒,我知道你没有嫁给我,心生怨气,想要报复陆家,你现在是被怨气冲昏了头,我劝你你回屋冷静一会。”
张慧兰下意识点头,好声好气说道:“对啊,云舒,娘知道临川回来对你刺激很大,虽然你已经嫁给了远州,但是还没正式进婚房,一切都好说。”
张慧兰放下身段,拼命地给沈云舒暗示有机会让她嫁给陆临川,一股脑的就想拉她进房间。
进了房间,一切都是家里事,他们几个人还按不住一个小姑娘吗。
沈云舒并没有理会他们,陆家的人脸皮太厚。
她眼神落在身旁身形挺拔的男人身上,她对她的新婚丈夫陆远州来了兴趣。
没想到他竟然和陆家对立。
站到了自己的旁边。
而且他并没有帮陆家的想法,真是有意思。
很快,村长就被人簇拥着来了,满头白发,精神却已依旧矍铄,是村里年长有威望的老一辈。
“什么事?你们在吵什么!”
张慧兰抢先一步说,“我们家新娶的这个儿媳妇,进门想拿捏我这个婆婆,故意造了份假欠条,这种事我们陆家自己处理就行,别麻烦村长您了。”
对于威望十足的村长,张慧兰还是有点怕的。
沈云舒说出事实,“村长,我起初并不认识陆临川,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对我表达情意。等我们在一起后,他才逐渐暴露他的真面目,他哄骗我一次次地向他借钱,他说会还我。我没钱时,他甚至怂恿我去偷我家里的压箱底钱。”
“当我被骗着进了陆家,陆临川却假死,我想回家,张慧兰却接着骗我说陆临川的灵魂还在家,他在看着。我相信了,张慧兰更是借着我对陆临川的情意让我为他们陆家当牛做马,衣服我洗,饭菜我做,喂鸡喂猪,砍柴添火。”
她的语气真诚,遭遇也着实让人同情。
周围一个大妈举着手,“我为她证明,冬天,河里那水冷的刺骨,我们早起上地里干活的时候就见傻姑娘在河里洗全家的衣服。晚上回家的时候又看着她从山上背着柴。”
“对对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无时无刻不在干活,我们让她休息会,张慧兰那婆娘就听着风声出来把我们赶走了。”
“真是个苦命的娃,摊上了陆家这么个狼心东西。”
“沈家的一千块钱,陆临川这小子真敢贪啊,把小姑娘哄得团团转。”
村长听了两方的词,从沈云舒手里拿来借条仔仔细细的看。
他是村里仅有的个别上过学的人,甚至还教过一段时间学,对文字也熟悉。
瞥一眼,他心里门清。
为了公正,他让陆临川在一份空白纸上按下手印,和借条上的对照让周围的人看。
村里几个主要主事人商量了一下。
最后村长沉着声说,“证据我都看过了,是真的,零零总总,陆家总共欠了沈云舒一千块,鉴于陆家母子欺骗沈小姑娘,性质恶劣,为了惩罚,村里决定陆家另外补偿沈云舒一百块!总计一千一百。”
“好好好,大快人心!”
“陆家也是报应来了。”
张慧兰神情恍惚,听到钱数,她腿一下子软的站不起来了,还是陆志福拉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