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如何劝,陈晚吃了秤砣铁了心,王利安祭出大招:“你不去医院等你哥回来了我跟他说去。”
许空山私底下和王利安打过两回交道,拜托他在学校帮忙照顾陈晚。
打算扛过去当做没发生的陈晚被王利安拿捏,心不甘情不愿地去诊所开了药,对着黄纸里的甘草片苦大仇深。
感冒必有甘草片,是这个时代的常识。
朱大娘心头发软,不想吃药的陈晚太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孩了。
“快吃块薄荷糖压压味。”朱大娘打开手帕,拿出里面包着的糖块,副食品商店论斤卖的薄荷糖,有棍状和块状,白中透绿,嘴里含一点能从喉咙凉到天灵盖。
清爽的薄荷压住了陈晚的恶心,他咳嗽着去厨房洗手,亏了,难受这么久,还是没躲过。
更亏的在后面,陈晚吃完药的第二天,许空山跑完长途了。这下不用王利安说,许空山背着陈晚上医院了。
咳嗽、吃甘草片、打针,一个没落,陈晚简直亏大发了。
“山哥,我遇到……”陈晚纠结一会,该如何称呼秦承祖,“我遇到秦承祖了。”
比起生父,陈晚选择了他更愿意接受的名字。
许空山在给陈晚用热毛巾敷挨针的地方,秦承祖三个字让他浑身肌肉紧绷,而按着毛巾的手力道不变。
“我八月底不是去纺织厂见了投资商么,就是秦承祖。”陈晚细细叨叨地说着纺织厂的经过,“我带他去村里了……”
“你想见他吗?我没告诉他真相,但他现在在京市,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去找孟叔,或者孟叔去找他。”
陈晚泪眼朦胧,感冒药通常有安眠的成分,再加上前几天咳嗽没睡好,靠着许空山他眼皮不自觉下耷:“我有他落脚招待所的电话号码,在抽屉里。”
毛巾慢慢变凉,许空山提上陈晚的裤子:“睡觉,有什么话等你睡醒再说。”
“山哥,我在呢。”陈晚发顶蹭着许空山的下巴,“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有钱的。”
陈晚不由得多想,万一秦承祖跟他抢许空山怎么办。
这个想法延续到了梦里,陈晚做了个骑士勇斗恶龙救出公主的梦。奇怪,这种故事他五岁就不听了。
许空山的电话没播出去,秦承祖的电话倒来了,陈晚坐在邮局的凳子上,把听筒放到耳边,秦承祖的声音透过听筒扩散,许空山听得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