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兵已对纪州开战,趁现在殷将军在前线督战,府里守卫空虚,咱们赶紧走。”
说着,三人就走到门口。
陈仲明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对两人点点头。
“内院值守的士兵吃了放有巴豆的茶,现在还没回来,待会出了内院,我在前,桃叶殿后,阿姐在中间。”
说着,就要拉卢筠清出去,卢筠清抬起一只脚,却又放下。
“等等,万一被抓住,你们俩会有危险。”
“来不及了,阿姐,快走,你放心,范先生已将府里的地图画给我,我认得路。”
陈仲明不由分说得拉起她往外走。
踏出房门的一剎那,身心为之一松。
桃叶轻轻掩好门,三人扮作一队侍女,轻手蹑脚走出内院。
小白默默跟在她身后,仿佛明白今夜危险重重,没发出一点声音。
内院外是一片花园,他们依次走过秀挺的竹林、一簇簇提灯似的绣球花、开满睡莲的水塘。
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三人立刻侧身低头,小白躲进旁边的灌木丛。
侍卫走过去,为首一人忽然抬手叫停,转过身来走到她们面前。
月光下,来人半旧的黑色靴子映入眼帘,卢筠清的心突突得跳起来。
莫非他发现了异样?
如果被他识破,桃叶和阿弟会遭受什么惩罚?
头顶响起一道沉肃的声音。
“如今已经开战,侯爷千叮万嘱,定要看好后院,以防奚人潜入,你们可记住了。”
陈仲明捏着嗓子回道,“是,大人。”
那人又叮嘱了几句,转身带人离开。
三人继续匆匆向前,拐进一处养着仙鹤的园子,园子一侧养着仙鹤,另一侧有一堵假山,陈仲明带着两人拐入假山后。
“就是这里了,阿姐,委屈你,咱们要从这里钻出去。”
借着月光,卢筠清看见墙根有一处狗洞。
只要能出去,管它狗洞还是猫洞。
肖申克还爬过满是粪污的下水道!
“我先来。”
陈仲明说着,身先士卒爬了出去。片刻后,洞口传来他的低语,“外面没人,可以出来。”
卢筠清毫不犹豫地向狗洞爬去。
地上粗粝的石子硌得膝盖疼,手掌按下一片湿漉漉青草,已来不及去想这是夜间的水汽还是狗尿,只知道要争分夺秒得爬,爬出这小小洞口。
洞外是杂乱的野草,再往外是一排高大的白杨,杨树的叶片在风中喁喁低语,三人半蹲在草丛中,大口喘息着。
“阿姐,咱们沿着这条路往右走,第一个路口左拐,直走两个路口,就能到东门,这是出门的手牌。”
陈仲明把一片铁制令牌塞到她手里。
“裴小姐驾一辆黑色马车,就在东门旁的树林里等着。”
“阿云来了?”
卢筠清震惊地看向桃叶,她记得裴国舅抱恙,她着急赶回去侍奉。
“没错,小姐,这次多亏范先生和裴小姐,我们才能顺利带您出来,裴小姐说了,回京只是幌子,她一直在这纪州城里伺机救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