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相见甚欢之后,宋锦禾隔三差五将祝清寒约出来。
原本想着是自己未来亲家母,想着帮她脱离苦海。
却不曾想,接触几次之后,宋锦禾对祝清寒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祝清寒不愧是祝公的女儿,不管是学识,谈吐,都让人如沐春风。
宋锦禾与祝清寒越相处,对她就越发的喜爱。
以前的她很少与京城中的那些贵妇官眷打交道,阿谀奉承,连说话都弯弯绕绕,累人,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看看书。
而眼前的女子,得知她是魏国公的夫人,只是惊讶了一瞬,后又和她如往常那般交谈。
回到府邸,宋锦禾走进韶光院,就看到了院里摆着的几个箱子。
立马就猜到,是小叔子魏昭野回来了。
转身往子漾的院子走去,果然还未进院子,就听到儿子欣喜雀跃的声音。
“哇!二叔,这个是什么……”
“这个东西怎么打开?”
“二叔,它会动!”
“这是机关鸟,你看,拧这边,它就能飞起来。”
青年的硬朗的声音随之响起。
一大一小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尤为的和谐。
走到院门,宋锦禾看到了前世那个与丈夫战死沙场的小叔子,魏昭野。
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眉眼如墨,斜飞入髻,偏生左眉尾断了一截,衬得那双含笑的眸子越发不羁。
眼眉微挑,漾着三分轻佻七分野性。
风吹日晒的麦色面皮上,鼻梁高挺,下颚线条利落如斧凿,左颊上有一道红痕划至嘴角。
满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头发看着都有些打结。
说是去剿匪,她这小叔子的外貌和脾性更像是山匪窝子里出来的。
魏昭野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第一反应是赶快把自己带回来给侄子的小玩意儿收起来。
“大……大嫂!!!”
魏昭野在外天不怕地不怕,但在家里最怕的就是长嫂,整个人严肃又古板,尤其是对自家侄子的严厉规训,让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每次看到侄子被罚,于心不忍,对上大嫂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又不敢多言,害怕侄子被罚的更重。
只能偶尔弄些好吃的好玩的,偷偷给侄子送来。
这次外出剿匪,差不多离开了三个多月,魏昭野都有些担心,离开这么久,自家侄子被罚的时候会不会连个偷偷给他送吃的人都没有。
一边剿匪一边搜罗着沿途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回来偷偷送给小崽子玩。
只是在一个月前,魏昭野收到了大哥寄来的密信,看完信的内容,有些不敢置信。
尤其是大哥还让他去了一趟黎州,将一个名为何之闲的乡野大夫给带回来。
这个乡野大夫年纪看着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真不知大哥非要将这个人请来干嘛,花费了魏昭野不少时间,到后面直接把人打晕,给绑回来了。
虽然大哥在信中说道大嫂如今的性子变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古板严苛,但魏昭野还是下意识地藏自己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魏容看到娘亲来他院子,连忙举着手里一只木头做的大鸟跑过去,“娘亲,看!会飞的木鸟,二叔给我带的!”
宋锦禾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着问,“有没有和二叔说谢谢?”
抱着木鸟的小崽子乖巧点头,“说了的。”
宋锦禾拍了拍儿子的肩,夸了一句,“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