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言抬头,看到周炀微微绷紧的唇线,他鬓角一滴汗珠,和他看过来的充满欲/色的性感的目光。
他在周炀的这个目光里坐直了身子,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唇凑过去,停在周炀嘴唇之前。
“周炀,”陆知言用额头抵住周炀的额头,他们呼吸交缠,鼻尖相对,他轻声说:“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离开下湾村。”
陆知言眼睛深深的看着周炀,在他皱眉之前将一个羽毛一样的吻落在他唇畔,轻声叹息。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周哥哥。”
周炀楞楞的看着他,半晌后,他喉结动了动,身子微微后仰,拉远了和陆知言之间的距离。
“我……”
他话未说完,陆知言堵住他的唇。
陆知言轻轻咬他,说:“周哥哥,你考虑一下吧——这样一个小美人,你不亏吧?”
周炀额头都是汗,他紧紧的扣着陆知言的腰,闭眼抱住他,沉沉的应了一声。
“好。”
*
周炀很少来后山看他爸妈,对他们的记忆早已经模糊,只依稀记得他的母亲,那个柔弱多病的女人,在丈夫死去后缠绵病榻,不多时也撒手离去。
他们刚死的时候,周炀还没有什么感觉。薄薄的棺材放在堂屋里,有喇嘛来念经,他就麻木的在旁边看着,大家都在流眼泪,他却觉得吵闹。
那些人明明在跨进门的前一刻还笑的那样开心,可一跨过那道门,就像是一下子被摁了开始键——当然,当时的周炀还未离开下湾村,也不知道世界上有遥控这样一说。
他只觉得可笑又荒唐,且无聊。
难过是密密麻麻,在父母下葬的半年后的某一日突然出现,他推开门,昏暗的夜色里,他的房子一片黑暗冰凉。
没有人为他点灯,没有人等他回来。
此后的如此多年,周炀已经习惯。
可陆知言来了,一切变得不一样,他爱把青年抱在怀里,他温软的身体,灼热的呼吸,那些无伤大雅的小任性小脾气,还有甜腻腻的搂着他的脖子喊他周哥哥。
周炀开始重新回到人世,感受到人体的温暖柔软,和当年父母死去后的冰冷僵硬完全不同。
和眼下这两个冰冷僵硬的墓碑也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