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滦叹了口气,“呼!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我能听得懂,呃,听得懂言语,但组合一块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暖橘桌对面的愿泠呓同时也皱了皱眉,母亲睿智的一面又出现了。
“好啦,滦,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难解之事,都有妈妈在呢!”这句话如强心剂打在他的心里。
滦点点头。
饭后,他坐在床角,仔细回味彭湘湉说的话,不是记忆混乱,就是毫无头绪。
“滦崽,睡了吗?我进来咯!”
“没睡,进来吧。”他现在对愿泠呓的母亲没有太多的情感,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妈妈俩字。
彭湘湉将小女儿的披肩挂在窗边,然后坐在藤边摇椅上,房间内不用开灯,外面的星星蓝光就可以使内部非常明亮。
“你的孩子只有两个吗?”滦率先开口问道。
“现如今多了一个你咯!一共三个嘞,放心,我对你们一视同仁的咧!”
滦感激的说道,“妈!”
这声‘妈’发自内心,真诚而炽烈,重燃生命信念!
“如果这个宇宙中有神,那一定是你了!”
“神可不会怜悯世人,我还是当一个平凡的母亲就好咯!”彭湘湉注意到他微变的表情,继续说道,“崽啊,你讲神?那阿妈就跟你讲点可能真实的,讲点田埂上、晒谷场里看出来的道理,或许对你有用。”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像溪水流过卵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圆润与微凉。
“你看啊,我们平日里走路,会不会怕踩死几只蚂蚁?几只懵懵懂懂、刚好爬过路中央的蚂蚁?”
她微微前倾,目光如同能穿透窗外的蓝光,落在那看不见的尘埃之上,“不会咯!为啥子?因为人的脚板和蚂蚁,差得太远太远咯,能力差距如同天壤之别,那些小命折在你的鞋底下,恐怕还不如一粒瓜子壳、硌你的脚板心来得让你皱下眉头,崽啊,你细想想,这其实蛮……蛮瘆人的一件事嘞。”
彭湘湉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藤椅的扶手,“为啥瘆人?因为在这个大得没边、深得没底的宇宙里,我们人咧,比起那些蚂蚁在我们面前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搞不好,还要不如嘞!”
“你讲的那些神,崽,”她的语气带上了一种近乎悲悯的了然,“它们哪会是书上画的那种穿金戴银、管你刮风下雨生老病死的保姆样子?真正的‘神’,或者讲,那些比我们高到不知哪里去的东西,它们可能是啥样子?一滩黏糊糊、闪着怪光的胶体?一堆扭来扭去、长满吸盘的触手?或者干脆就是一团蠕动的虫子?再不然,就是一束冰冷、没得感情的光?看到它们真面目的人,搞不好当场就疯掉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