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南这几年接受救助基地,想要利用她做血贩子的人不在少数,她从来都是避而远之,虽然救助艰难,但她绝不是对小动物下手的人。
接到陈书逸的电话,她也犹豫过。
后来陈书逸把血液库立项的前后经过都跟她细细道来,她才明白系统规范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眼见icu里奄奄一息的狗,她无法见死不救。
你知道的,上大学那会,我挺恨他,好像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拿走。
李子知道她说的是推荐信那件事。
他其实没有在背后做......
徐知南摇摇手,我知道,他做不出那种事,那时候年轻嘛,上头了,总要钻牛角尖,想着凭什么啊,我也很优秀啊。
徐知南看着柔弱娇小,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不一会就把裙子吹个七八分干,绕起吹风机电线,还给李子。
后来我才知道,陈书逸的能力,是当时的我完全比不上的。他对自己那股狠劲,我根本比不上。
陈书逸在英国一路读完博士,做科研下农场,战绩到今天在中农大校友圈都是个神话。
女生间的友谊很奇特,矫揉造作的女孩儿一般不讨同性喜欢,但是这种不拘小节又洒脱坦诚的美女,一般容易交心,两人靠在水池,浅浅地聊开。
我没读完,也不知道去干嘛,就回宁市去救助基地做义工。基础的医疗常识和操作,我也都会,帮着救助人能分担不少。
这么一算,徐知南竟然做了这么多年救助。
基地的老人日积月累操劳,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猫狗不见少,每天都还有新的进来,我更是走不掉,干脆全职留下了。
徐知南说得云淡风轻,李子瞥见她的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做救助的辛苦并非常人能及,必是承星履草,日无暇晷。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王宇从洗手间门外探头:囡囡情况不好,我们要商量一下。
徐知南听罢,双眼一沉,跟着王宇去了病房。
随着多器官的严重衰竭,它已然是到了生命最后阶段,浑身颤抖,涎多目散,模样很是痛苦。
徐知南打开笼子门,摸着它的额头,囡囡已经无力回应她,她凝视着它。
安乐吧。
说完双手捂住脸庞,泪如雨下。
宠物医院的安乐协议都放在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当你打开那个匣子,就会发现里面的白纸都充满着皱褶,因为几乎没有主人可以平静地签完这份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