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恨我么?”陈洛薇纳闷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恨?你是因为荆彻讨厌我,又不是因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夏楹忍受过许多恶意,如今她学会了如何麻木地面对那些恶意。
有些恶意就是无端而来,有些是因为别人强加,有些只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
只要不是她自己去招惹的,都可以无视。
“我真是看不懂你。”陈洛薇哭完了,平静下来,再面对夏楹总有种羞愧,“你……你知不知道荆彻一直喜欢你?”
一直?
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夏楹:“大概知道吧。”
“什么反应,”陈洛薇听出她的犹豫和不确定,“你肯定喜欢他,你一直跟我装什么。没意思。”
她起身,把纸团丢到垃圾桶,“走了,荆彻摊上你这种爱装的姑娘,真是狼狈。”
夏楹无语。
她好心陪她发泄情绪,转头还被人骂一顿爱装。
谁不想像陈洛薇那样过得任性自我,没有后顾之忧,也没有伤痛的记忆拉扯自己?
夏楹拿出手机,看到荆彻刚刚发来的消息。
c:【没拿到第一。】
有些意外,看荆彻那么自信的样子,以为他绝对会拿第一呢。
c:【懒得上心。】
夏楹:【是我影响你了吗?】
c:【为什么要在这里聊,我去找你。】
消息刚看完,夏楹脸颊突然被冰了一下,她吓一跳,整个人往旁边侧。
荆彻收回手里的冰可乐,冲她弯唇笑。
“那你是第二吗?”
“也不是。”
“……第三?”夏楹有些苦恼,该想想怎么安慰他了。
“我没参加比赛。”荆彻单手拉开可乐易拉环,嗤一声,所有气泡争先恐后冒出来,“陪他们练了一会。”
“为什么。”
“不想打了。”荆彻淡淡道,“礼物是另一对发卡,我买下来了。”
说完,他另一只手掌心摊开,是与之前小皇冠发卡同样造型的仙女冠发卡,水钻璀璨,十分晃眼。
夏楹没有接,执着地问他:“为什么不想打了?”
她虽然不知道台球比赛对荆彻是什么意义,可听他这样轻飘飘地放弃,总不是滋味。
总感觉他做了个什么决定,而且是因为她。
荆彻把发卡别在了她头发上,顺着耳前的碎发,捋到了她的耳后。
“没什么理由,忽然觉得没意思了。”荆彻说,“说不定,做数学题更有意思点。”
……
比赛时,荆彻握着台球杆站在一旁,心底第一次陷入了茫然。
刚刚夏楹眼底,那种对他们淡淡的轻视,实在是刺眼。
他本来早就对各种各样的评判麻木了,无论是哪种,他都不在乎。
但无法忽视夏楹任何微小的、带有评判的目光。
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