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去外面拿酒精、洗脸盆,替她擦拭一遍身边。
等了半小时还是没退烧,程礼没有犹豫,换了衣服准备带她去医院。
周尤睡得迷迷糊糊,脑袋昏昏沉沉,程礼叫了好几声她才清醒。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语气不太好:“干嘛呀?我睡觉呢。”
程礼单膝跪在床边,俯身捧住周尤的脸颊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宝贝你发烧了,我们现在去医院挂水。”
周尤一听医院两个字就皱眉,死活都不肯去。
程礼拿她没办法,只好哄着她继续睡,他则去收拾证件、衣服、住院所需的东西。
收拾完,程礼将周尤从床上抱起来,又拿了件厚外套披在她身上,马不停蹄地抱着她去医院。
周尤难受得厉害,嘴里一直嚷嚷着热、头晕,偶尔还说想吐。
程礼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开车。
等到了西南医院,程礼直接抱着她进了急诊科。挂完号,程礼扶着她坐在椅子里等待医生叫号。
程礼没想到半夜的急诊科还是这么多人,他跑了好几趟医生办公室,眼见周尤情况越来越差,程礼准备催促医生时,终于叫到周尤的号。
周尤意识不太清醒,这会儿已经烧糊涂开始说胡话了。
程礼抱着她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看她状态很差,还以为她怎么了,吓了大跳。
程礼虽然着急,但是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简单跟医生描述了一下周尤的病情。
医生见程礼很专业,诧异地问:“同行?”
程礼没过多寒暄,只道:“是,麻烦了。”
说到这,程礼想起什么,提醒一句:“她是易高烧体质,免疫力比较低,容易反复,您开药的时候注意点。”
医生给周尤简单做了下检测,最后测了**温,结果出来,医生一惊,说病患已经烧到四十度了。
“除了发烧,病人还伴随着呼吸性碱中毒……我建议先住院,麻烦家属先去办手续。”
程礼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听到答案,他还是忍不住心悸。
来医院的路上他察觉到周尤的呼吸不上来,做了简单的引导,但是她还是有点喘。
这下确诊呼吸性碱中毒,程礼有点懊恼自己刚刚太粗心大意。
半小时后,医院安排好床位,程礼缴完费上楼,护士已经给周尤安排上了心电监护仪、呼吸机,并给她挂了水。
看到程礼,护士将冰袋塞他手里,提醒他替病人冰敷两次。
程礼接过冰袋,慢慢走到床边,看向躺在病床上满脸苍白的周尤,自责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
周尤是易高烧体质,且不容易退烧。高中有次感冒,她连烧了三天,人都差点烧傻了。
自那以后,程礼便不敢放松。同居后,每次周尤睡醒,看到她脸颊绯红、滚烫,他总会摸摸她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突然。
此刻周尤躺在病床上除了脸颊两侧绯红,闭着眼安静得不像话,呼吸也慢慢顺畅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吓人。
程礼给她冰敷了一阵,见她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又拉过帘子,给她换上病号服。
周尤睡得深沉,换衣服的时候没费多少力。
等换完,程礼将脱下来的睡衣拿去过了遍水。
这一晚周尤烧了退,退了烧,反反复复好几次,程礼一直坐在床头陪着观察着周尤的状态,直到第二
天中午周尤才彻底退烧。
程礼一夜没睡,除了头有点痛,丝毫没有困意。
周尤醒过来发现入目白茫茫的一片,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手指上夹着仪器,动弹不得。
她扭头想要呼唤人,还没叫出声就见程礼站起身询问:“哪里不舒服?”
周尤张了张嘴,这才意识到喉咙很痛,头也晕。
她说不出话,向程礼指了指喉咙的位置,程礼看懂她的提示,替她掩了掩被子,说:“你昨晚发高烧了,正常反应。”
“要不要喝点水?”
周尤点头。
程礼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拧开瓶盖,递到周尤嘴边。
保温杯自带吸管,周尤咬着吸管喝了好大几口。
她感觉自己快渴死了。
昨晚虽然没什么意识,但是她难受得厉害,一会儿泡在水里,一会儿又被放在火上烤,只觉进了趟地狱。
如今人虽然醒了,但是浑身像散架似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