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他低吟,摁着手腕路过头顶,低头咬开她脖前的盘扣,缠着红痣绵吻。
南枝浑身一震,久远的回忆袭上心头,提了一口气喊出声,“付京尧!”
他懒懒地应了一声。
“雪苑楼停电那天那个人是你!”
他低笑,没否认。
南枝却遍体生出一股恶寒,联想到丁敏章的话,浑身诡异发怵。
这个男人,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有预谋地盯上了她,比她知道的还要早……
也许更早,从宋婕出事,他查到相关的人开始……
心里生出一股恐惧,一把推开了不防备的他,肩背撞到椅座上,付京尧伸手攀住肩头。
“你妈妈的事……你,你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报复我。”
此刻,她几乎想跳车。
“谁跟你说的?”他正了脸色,是少有的认真,“是丁敏章。”
“不,是徐平城。”南枝不假思索。
付京尧哼笑,“瞧瞧,护得够紧的。”
他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丁敏章和徐平城在她积水的脑区域里各占比多少……
见他没否认,南枝缩到车座最角落,“我妈妈那时候自身难保,怎么会去害你妈妈。你费尽心思报复我实在是没道理!”
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南枝怕他恼羞成怒,“你想调查,我可以配合,你不给我辩驳的机会就强势闯入我的生活,这不公平。”
“去京华区。”他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反而吩咐司机改了道。
车子稳稳停在一栋复式小洋楼面前。
“跟进来。”他这人,向来抽身旖旎迅速,此时浑身充满了低气压。
“付先生。”佣人出来迎接。
“嗯,我妈今天怎么样。”
南枝听他问了一句,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宋婕休养的地方。
随着门打开,南枝瞪大了眼睛,屋里几乎是被改造成小型医院,各种仪器,应有尽有。
推开卧室的门,躺在床上的女人挂着点滴维持着生命,身上插满了各种冰冷的仪器管子。
若说这里和医院有什么不同,大概是进出的人健康,一切都方便照顾。
床边放着一张合照,是付京尧兄弟二人和宋婕。
那时候的付京尧周身气质比现在更犀利。
十八九岁的样子,夜色里,皮肤白的像调了曝光。
头戴黑色冷帽,蓝钻假抓耳钉,浓颜冷装,白色背心漏出来宽阔的肩膀,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抄着牛仔裤口袋,目光睥睨,不可一世地轻扬嘴角。
现在西装裹身,倒收了三分邪气。
付京川一身政法大学毕业学士服,微微向妈妈和弟弟倾身,笑得灿若朝阳,和现下的冷淡眉眼判若两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去做了侦察兵,回来后又继续进修了检察官。
宋婕站在中间,目光是掩不住的骄傲。
目光再移向床上的人,憔悴地物是人非。
今昔对比,令人眼下发酸。
轻轻合上门,付京尧站在她身后,低眼瞅着她的发髻,“至亲吊着命,也许她此刻的感受是生不如死,你说……我是什么感受?”
南枝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那你再说说,如果我认为是你妈把她害成这个样子,我该怎么报复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