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正全神贯注地为他上药，纤细的手指灵巧而轻柔，却在听到这话时不免微微一颤，力度失控，刚凝结的血痂被不慎挤破，鲜红再次溢出。
她即刻用干净的纱布紧紧压住伤口，力道之大，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他方才的玩笑。
戚延霆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待痛感稍缓，她才缓缓松开手。
“你未免太过自恋，我流泪是因为担忧你若有个万一，我的日子也就到头了。说到底，我只是在为自己哭泣。”
明姝语调平和，面容淡漠，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清冷的距离感。
戚延霆抿紧嘴唇，心中暗暗感叹，这女子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明姝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房间内渐渐弥漫开淡淡的草药香气。
包扎完毕，她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随手一抹，便开始收拾起散落的医疗用品，一一归置进医药箱中，动作熟练而有序。
“你说，今日这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派来的？”
她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自从踏入戚家的大门，她自认行事低调谨慎，未曾主动树敌，为何竟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或者，那刺客的目标原本就是戚延霆？
第60章 云山之行
想到戚延霆那显赫的身份以及他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声，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明姝的目光从远方收回，定定地落在手中的医药箱上，眼底似乎藏着千言万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这一生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一时间还真是难以猜透。”
戚延霆挑了挑眉，见明姝投来询问的目光，便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不过，能如此迅速且狠辣，恐怕只有那位‘慈祥’的祖母大人有此能耐。”
明姝闻言，眉头紧锁。
戚延霆口中的“好祖母”，除了戚家那位说一不二、权势滔天的老夫人，不做他想。
“可你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会……”
明姝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尽管初入戚府时，她已见识过戚老太太的铁腕手段，甚至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兼嗣妻子不屑一顾，但虎毒尚不食子，戚老太太怎会忍心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
戚延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讽刺与寒意。
“你太小看她了。作为戚家人，她骨子里的自私与冷酷，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他边说边重新穿上衣物，动作流畅而优雅，“偌大的戚家能在她手中屹立不倒，靠的正是这份决绝与狠辣。”
“仅仅是为了阻止我们前往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