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理解?”
“因为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啊。”
“既然两个人是相爱的,苦中作乐也是可以的啊。”
“那既然一开始都已经是这样痛苦了,以后的漫漫长路中,快乐也会很有限吧?”
“所以你是偏激享乐主义者?”
“不,我是现实主义者。”
“如此说来,你觉得彻底分开才是现实的?”
“我这么说吧,想要永远地去爱一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她分开,永远地与她分开,让她成为你的回忆、你的遗憾。如不然,源源不断的苦痛只会让你们的爱在一次次的现实之中一次次地消磨,然后慢慢地变成消失殆尽……”
“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后回忆起遗憾来,反而会更痛吧?”
“颜启,”司慧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说,“没有人不遗憾,也没有人回忆起遗憾来不会痛,只是有人不喊疼。有疼有痛也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明白吗?”
我心里想,我当然明白。就像你司慧,上一段的感情你明明很痛很痛,我也没有看见你在谁的面前哭过喊过闹过……你一定也有不甘心吧,可你永远是那么的理智、知性而优雅,并且神秘莫测。
“说的简单,”我依然只有苦笑,“但要做到那么的云淡风轻、如此的一笑而过,谈何容易?”
“所以我说,你还是个弟弟嘛。”司慧含着果汁的吸管咯咯直笑。
我说:“唉。”
司慧说:“能修补就修补嘛,刚跟你说的那些也都是没办法之后的办法而已,如今你和你女朋友真的还有可能的话,那就再努力一把嘛,年轻人,少叹点气……”
我说:“哦。”
“那就不跟你多说啦!”司慧见我似乎没了多余的话语,于是站起身来,道,“我晚点可能还要去和依依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呢……”
“嗯?住得好好的,为何搬家?”我问。
“你猜?”司慧调皮地反问。
“嗯,我猜,你交新的男朋友了,所以想搬去他家住。”我说。
“呵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司慧又重新坐下,道,“不是。”
“不是交了新的男朋友,抑或是说不是去他家住?”
“都不是的嘛,呵呵,你咋还是那么关心我呢?莫非……你想和我重修旧好?”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将果汁一口饮尽。我道:“想什么呢?就是上次不是看到你上了一个眼镜男的车么,以为那是你新结识的男朋友而已。”
“那当然不是的嘛,呵呵,是依依之前还和帅阳在一起的时候,帅阳总是去我们那儿和依依亲热嘛,所以你懂的,对吧?依依睹物思人,甚至看到现在自己睡的那铺床她都想哭。你说还能怎么着?只能搬了嘛……”
“原来如此。”我再次感叹爱情的残酷无情。
“好了。这回真走了。”司慧又一次起身,对我说,“你跟你女朋友的事,你也先别想太多,哄哄她,说不定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糟呢,对吧?”
我说:“好。那……再见。”
司慧于是也跟我说了声再见。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然后问我:“诶?你觉得……我跟那个眼镜男睡过了没有?”
我说:“这我哪能知道,呵呵。”
“当然是睡了的……”
“那……”
“就那一晚。一次。所以放心好了,我说过的,我会尽量洁身自好的。至于那一次,情非得已……”
“嗯,明白。”
“嗯,再见。”司慧再次说。
“再见……”我再次挥手。
其实,我心想,司慧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