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疑惑:“杀我?她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柳回笙偏着头,轻轻靠在她的左肩:
“先前,我回警局提审罗恒。他告诉我,他今晚的目标,不是我们三个,而?是我们三个的其中一个。但是,我问他,这个人?是不是我的时候。他抬头看我。那个时候,他脸上没有检索反应。也就是说,他的目标不是我。”
赵与嗅着她的发?香,沉思片刻,捋出一条思路:
“但也未必是我。”
“那是豆豆?”
“不。”
“那是谁?”
赵与的目光宛若青光剑,凛冽锋利。
“我和小陈,任何一个,都可以。”
柳回笙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横亘在大地之上的棋盘划分出排不紧密的四方格,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落上网格线,烙上?*? 玄铁的红印。
在这盘由thanatos构建的棋盘里,人?人?都是棋子,却人?人?也都是棋手。
赵与在脑海中看到这盘棋局,辨认出最?末端的皇后棋,伸手,将?她抽离棋盘。
“如果thanatos想杀你,那她早就动手了。”
幽静的小巷在月光下反射出青石板的纹路,巍峨的牌坊赫然耸立,投下黝黑的影子。影子之?间,流窜着一簇一簇的冰冷气流,将?黑影冲成黑雾,混乱地弥散在夜中。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的?是她故意在案发?现场留下那句【hi angel】,你才知道,她原来不在美国?监狱,就在你身边,是吧?”
柳回笙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嗯,说下去。”
赵与往下说:“如果她的目的只是想杀你,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还事先提醒你?所以,我觉得,她大?概是想折磨你。”
“怎么才算折磨?”
“跟最?爱的人?彼此猜忌,跟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甚至,生离死别?。”
所以,当柳回笙无数次感受到thanatos的恐惧之?后,那张【hi angel】的纸条会出现在时空胶囊。教导罗恒杀人?的呓语,突然出现的烟雾弹,高?空坠落的重物?——
昏迷的陈豆豆,重伤的赵与。
病房再一次陷入沉寂,而?那座巍峨的牌坊之?下,黑雾在晨风中渐渐散去。
柳回笙垂眸,嗫嚅两下,说到:
“今天晚上,审罗恒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有个‘菩萨’教他杀人?。”
“所以,thanatos真的出手了。”
“嗯,不过,罗恒最?后冲着我喊‘菩萨’。”
“大?概是因为你说中了他某些事,所以他以为你就是当时教他杀人?的那个人?。”
柳回笙笑了:“你怎么不猜,万一我就是thanatos呢?”
赵与无语:“然后自?己吓自?己,自?己犯案自?己破案?”
“嗯,对呀。”
“柳回笙,你以为我不长脑子?”
“呵呵呵......”
柳回笙软盈盈地朝她倾去,在颈窝蹭了两下,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聪明?”
赵与的思绪慢了下来,将?刚才这三两句话反复思忖,读懂背后的原委:
“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柳回笙在她的颈窝没有抬头,嘴唇抵着锁骨说:
“你猜啊。”
锁骨传来酥麻的触感,赵与被电得一颤,缩了下脖子,避开?:
“你好好说话。”
柳回笙慵懒抬头,扬起?下巴,眼皮阖上一半,睥睨着看她:
“噢?”
赵与立即心虚,解释道:“我是说,你先说正事,等,等一下再......”
话没说完,就听怀里的人?吃吃笑了起?来:“呵呵呵......”
赵与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可她偏偏一点恼意也没有。相反,在这样四处迷雾步步为营的时候,还能在柳回笙脸上看到笑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柳回笙软绵绵地往病床上一躺,合欢花瓣一般的头发?在雪白的床单铺开?,如画似梦。
好看的眼眸朝天花板望去,盯着大?块的方格子灯,灯光在她眸底反射出珍珠的光泽。
“我请了一周的假。”她说。
“请这么久?”赵与讶异。
“嗯。而?且,我跟局长说,这次表彰名单,把我列到后面。”
“这不合理,这次的案子你出力最?多,还是副组长,该记头功。”
“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不想。”
这很反常。
从前柳回笙会在表彰大?会请假,避开?大?合照。但上次经过汪倩的案子,两人?都觉着,要正面跟thanatos宣战。那之?后,柳回笙不光每次站在大?合照中间,还会接受媒体采访,分享侧写?师心得。
但,这次为什么又要隐身?
赵与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种可能:
“你是想,让thanatos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