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四四方方,只够一辆小型suv停放的面积。没有窗户,四面的墙用红砖砌成,顶部盖一层灰色的石棉瓦,卷帘门关得?严严实实。
封闭、逼仄、与世?隔绝,让人无端联想?起侦探小说里那些地下杀人室。
赵与取出?配枪,冲三哥点了一下头:
“你先在车上?等一下,小唐,阿笙,你们留车上?保护他。其他人,跟我进去抓人。”
秦松立即取出?配枪,跟赵与率队朝车库走去。另一边,忠哥找到房东,要到了车库卷帘门的钥匙。
六人分两侧蹲守,三左三右。柳回笙趴在巷口的墙角,隔着50米的距离盯着卷帘门底端的缝隙,意识中看到浓郁的黑烟从缝隙里涌出?。直觉告诉他,这个?车库,就是?藏匿连环杀人犯的窝点。
车库门口,忠哥跟赵与互相使了个?眼色,点头,蹲下,小心翼翼将钥匙插进锁孔,一圈,两圈。
嗒,嗒。
清脆的两声之?后,忠哥飞速朝右侧退开。抓住卷帘门底边的秦松用力将门抬起。赵与持枪瞄准屋内,其余几人或蹲或站,瞄准屋内不?同方位。
唰——
生锈的卷帘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赵与厉声高喝:
“不?许动!”
数柄手枪齐刷刷指向内侧,卷帘门金属摩擦声打破沉寂之?后,耳腔陷入空寂的嗡鸣——逼仄的车库没有开灯,室外的日光射入后,一览无余。熏天的恶臭中,老破陈旧的电三轮立在中央,车头掉漆的部分布满斑驳的红锈,车子右侧一堆乱放歪倒的纸箱,左侧一片七七八八的工地工具。墙根处,一堆批发市场的芭比娃娃面目全非,每一个?的眼睛都被挖空,只有两个?空洞。
罗恒不?在。
但,东西在。
赵与跨过门口杂乱的工具,挤进三轮车跟墙壁之?间狭窄的空间,走向内侧。在三轮车隔开的狭小空间里,除了一张用木板堆积的简陋单人床之?外,只有一个?堆满零件的桌子。
确定屋里没人,赵与把枪收进腰间,朝外面喊了一声:
“老秦,忠哥,搭把手,先把三轮车推出?去。”
那辆三轮车又老又破,原本的红漆掉得?七七八八,褐色的铁锈几乎将整个车架腐蚀。龙头的把手痕迹斑斑,橡胶圈掉得?只剩皮渣,挡风玻璃被岁月划出纵横交错的刮痕,右上?角撞碎一片,裂开蜘蛛网的纹路。
“包工头说,他有时候会让罗恒帮忙运砖,就是?用的这辆车。”
赵与端详着车头,确认这辆车经常出?现在工地北面出口的监控里。正是?如此,这辆频繁出现在监控里的三轮车才?跟着工地出?入的部队浑水摸鱼,躲开了警方的视线。
秦松凭着老刑警的嗅觉查了下后舱,从地板铁片的缝隙之?间,发现了异常:
“赵队,有情?况。”
赵与闻声过去,“怎么了?”
秦松指了指凸起的铁片下方:“这里,好像有血迹。”
赵与用电筒的强光看了下,暗红色的印记已经被空气氧化。如果说血迹可能跟污垢太过相似而难以分辨,那么,血迹上?黏附的一根女人的长头发,俨然铁证如山。
于?是?立即给江志成打了电话:
“老江,我们搜到点东西,麻烦过来一下。地址我发给你。”
江志成摘下外科手套:“好,我马上?来。”
随后,保存指纹比对文件,叫上?最得?手的助理驱车上?路。
停车库,三轮车推出?车库之?后,车库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成了柳回笙读取信息的图书馆。
平底鞋迈入水泥地铺盖的地面,啪地打开开关,头顶的白炽灯散发出?熏黄的光线。
用木板和硬纸壳垫出?来的床板坚硬且冰冷,床褥破烂不?堪,破洞的被罩落出?的棉花团藕断丝连,经年未洗的床枕散发出?熏天的汗臭。床边成堆的易拉罐和垃圾食品袋堆积成小山,用木棍戳一下,成窝的蟑螂飞快蹿出?,四散而逃。
依稀间,柳回笙已经看见,浑噩度日的罗恒在床上?绞着破烂的被褥,吃垃圾食品滴下来的辣油被他随意揩在被褥上?,吃光之?后,袋子随手扔到地上?,等着半夜,蟑螂成群结队地去偷里面的油垢。
目光一转,床边的木桌上?,零零散散堆着一些螺丝螺母等零件。一张布满机油和污垢的帕子散乱地躺在桌角,黑色的软管胶水没有拧紧,透明的胶体从瓶口流到桌板,凝固成鼻涕状的弯曲固体。整张桌子杂乱不?堪,偏偏有一样东西,十分干净。
不?用想?,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里,罗恒趴在这张桌子上?,一门心思地研究着一样东西。一样,他视为珍宝的东西。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观音坐莲,巴掌大小,高四五公分,圆柱体外一圈是?莲花花瓣形状的凸起,花瓣底部粗,顶端细,有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形态。
赵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观音坐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