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喉咙底发出幼猫求助的呜咽。
赵与用力抱住她:
“很好,阿笙,你做得很好。”
收紧手?臂,抓着她瑟缩的肩膀,将脑袋按到胸口,低沉的声音通过胸口的骨传导传进耳膜。
“你下?不去?手?。因为划伤别人,你会?痛苦,会?愧疚,你跟他们不一样。所以,不必为了去?感受他们的感受,让自己变成他们。”
人性不是非黑即白,大多时候,它处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可能?往高处走,也可能?往低处流。沉沦还是升华,有时候旁边需要有个人陪着。
垂下?的手?回归一点力气,吃力抱住赵与的腰,交扣在背后,闷在她胸前,哽咽着问:
“我们当初为什么分手??”
赵与愣了一愣,回答说:“忘记了。”
柳回笙苦笑:“我也忘了。”
“那就不想了。”
“嗯。”
“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我师傅。”
“怎么,跟她炫耀你有一个多漂亮的下?属么?”
赵与没?有否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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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与的师傅叫欧阳镜,镜子的镜,心理学专家。
当初,蓊城接连发生刑事案件,局长犹豫要不要引入两位侧写师协助破案。还是去?拜访了欧阳镜,才彻底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赵与在警局碰到柳回笙,说“我不需要顾问”时,教?导员会?说“是欧阳老师的意思”。
欧阳镜是一位气质上佳的中年女性,短发、清瘦,坐着轮椅。如果不是看到她二十多岁的女儿,柳回笙会?以为她只?有三十几岁。
聊天的内容很平淡,像一瓶墨水,手?摸上去?没?什么触感,却能?从?头到脚将透明人染成黑色。
赵与在客厅等她,来时带的礼物?交换到一套欧阳镜亲手?做的紫砂茶具,某人喜不自胜。
“跟师傅聊了些?什么?”
回去?的车上,赵与罕见地开启话题。
柳回笙的神情轻松了许多,眉间紧蹙的阴霾终于消散,望着窗外路边掠过的小黄花,坦然道?:
“忘了。”
“刚说完就忘了?”
“嗯。越是跟高手?聊天,忘得就越快。张无忌跟张三丰学太极的时候,他师公刚讲完他就忘了,结果把?六大门派打得落花流水。”
赵与的眼睛浮起笑意,虽眼周肌肉没?有变动,嘴角也没?有上扬,整张脸上的肌理没?有收缩舒张,但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就知?道?她高兴。
“笑什么?”柳回笙问。
“我笑了么?”赵与不承认。
“你忘了我什么专业的?”
“我是肌肉收缩了,还是嘴角上扬了?”
“都没?有,但你就是在笑。”
赵与耸了下?肩膀,油门踩重了几分,路边的风畅快地涌进车窗,扬起柳回笙的长发。
好看的眸子眯起,感慨着说:
“跟你师傅聊完,有种又?轻松又?沉重的感觉。”
赵与不否定这个说法:“她退休前,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刑警,现在在一家私立医院兼职做心理医生。轻松是因为她经验丰富,视野开阔。沉重,可能?看到她坐轮椅,你心里不好受吧。”
柳回笙勾唇:“嗯。”
将脑袋往外探了一探,感受风迎面吹来的清爽,喃喃说:
“风真好啊,自由自在,没?有形状,没?有限制。”
说着,多几分落寞:
“人人都想成为风,但最后,都是灰尘。风往哪边吹,我们就往哪边飞。”
赵与沉思片刻,说:
“做灰尘也挺好。没?有风的时候,自己安静待着,有风的时候,乘风而起,扶摇万里。”
车子顺着狭窄的双通道?柏油马路往前开,汇入四通道?大路,从?石碓到山脉,从?沟渠到大川,总有一些?路,越走越广,越走越宽。
“笙姐,有个美女姐姐来警局找你。”快到家的时候,陈豆豆打来电话。
“嗯?谁?”柳回笙问。
“没?问。她,她太漂亮了,我没?好意思跟她说话。”
“漂亮......”
柳回笙琢磨了一下?,脑中出现一张脸,便问:
“她左手?食指是不是戴了一枚花戒?”
陈豆豆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笙姐,你怎么知?道?!”
柳回笙笑了:“那麻烦你帮她倒杯水,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柳回笙对赵与说:“你把?我放前面路边就行,我去?趟警局。”
“去?警局干什么?”赵与没?停,刚刚那句“漂亮”略微有点刺耳。
“我朋友来找我。”
“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不是说想今天早点回去?休息么?”
赵与隐隐咬着腮帮,心里莫名其妙涌出一股酸涩的危机感,踩重油门在路口掉头。
很多话想问。
为什么朋友会?来警局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