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林芊芊感觉后脑勺一阵阵的钝痛,像是被人敲过一样。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随即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震得脑瓜子嗡嗡作痛还伴有肺部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林芊芊虚弱地动了动手指。
伴着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声“醒了?”一个沙哑中带着疲惫的女声响起。
随即门帘后走进来了一个人。逆着光,林芊芊看不清那人的模样,走近些了看清是个妇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深色补丁的蓝布褂子,头发用一根木簪挽了个松垮的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角,上面还沾着点柴灰。她手里端着个土黄色陶碗,碗里冒着腾腾热气,里面透着一股辛辣刺鼻的姜味儿,冲得林芊芊刚睁开的眼睛又冒出了泪水。
“先别说话,把这碗姜汤喝了,驱驱寒吧。”妇人说着,把碗递过来。她的手掌有些粗糙,虽说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手心却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蹭过林芊芊手背,说道:“你说你这丫头,跟你哥去后山拾点柴火,怎么就掉河里了?那条路你从小走到大,闭着眼都能摸回来,咋这么不小心?”
林芊芊接过碗,指尖触到碗的时候被烫的哆嗦了一下。她茫然地环顾起四周低矮的泥墙,有些地方的泥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稻草秆。屋顶是黑黢黢的木梁,上面盖着茅草的屋顶。墙角是张陈旧的小木桌,像是简易的梳妆台。房间不大设陈也很简陋,里面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上面糊着厚重发黄的纸,阳光透进的房间光线微弱又昏暗。
“这...是哪里呀?”她的沙哑着声音询问道。
妇人闻言皱了皱眉,伸出手背,粗糙而温暖的手背贴了贴林芊芊的额头:“烧糊涂了呀?这是咱家啊。林家村,你从小到大的生活的地方呀。”
“看你大哥大壮吓得脸都白了,他呀已经在这守了半宿儿了,还好烧是退了。”
“大哥?”林芊芊循声望去,床尾站了个半大小子,皮肤黝黑,脸颊清瘦。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哪来的大哥?
“你...这孩子...”妇人叹了口气,刚想再说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犬吠和人声的喧哗。
妇人撩开打着补丁的门帘往外看去,那个叫大壮的半大小子也跟着凑到门口往外探头
“娘,咋了?”
“像是...杨婆婆过来了。”
杨婆婆进来时,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味道。她拄着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木杖,背有点驼。满头银发用一根褪色的蓝布条松松地系在脑后。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扫过狭小简陋的屋子,目光最后落在了芊芊身上,眼神中带着探究仿佛能看透人心般。“就是这丫头?”她慢悠悠的的开口,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
“是的,杨婆婆,劳您费心给瞧瞧吧。”王桂香赶忙让出位置,满脸着急的说道::“俺闺女醒是醒了,就是...好像啥也不记得了,连我跟大壮都不认识了,莫不是烧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