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没帮手?就他一个?”
洪城摇了摇头:“我们撞见时,就他一个。当时,他已经成了血葫芦,却一直没放弃,没求饶。哪怕被人砍了,也要跟那伙人斗。”
顿了顿,他说:“你那兄弟很想活。”
想活。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评价。
若是能活,没人愿意死。
别说普通人,哪怕皇帝也一样。
可人与人求活的原因和目的是不一样的。
“不出意外,太白应该是第一!”老君叹了一口气,姜到底是老的辣,这老忽悠不简单。
她每一晚只要睡着都会做噩梦,梦到她的孩子在叫她,哭着喊疼。
秦墨已经醒了,只是眼皮很重抬不起来、也张不开口,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却不能回馈。
不管如何,这里是她的家,她都要回来。凭什么让鹊巢鸠占的人得意?
羊献蓉语塞,他不出去?这就是他的地界,他不出去她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大喊救命?
大概过了一刻钟,老虎的耳朵左右前后晃动,警惕得背脊都拱起,朝着灌木丛林嘶吼一声。相应的,灌木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
有那么一瞬,她想到了从前,那是很久很久了,也是一个冬天,雪很大,她彼时还不住在这韶华宫里,她依偎着方嬷嬷,主仆无言,只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