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君道:“既是如此,七人何不早聚。”
齐凌霄道:“齐某失算,一来未曾料想这帮凶人早己环饲在侧,以为七星盘多半便是用不上,二来我这燕兄弟早己是方外闲鹤,不想惊扰于他,三来,我那兄弟楚中梁,这次带我书信去浩然峰借一神器,却不料这许多时日,一去竟无音讯,皆出意料之外。”
李元君道:“齐门主这三通观门下人才济济,为何不择才优质佳者练七曜真气,来催动七星盘之阵?”
齐凌霄道:“李兄有所不知,这七曜相聚,上应九天之上七曜之数,应在有缘人之上,有缘人出生之日占有斗星入命,月份又要在斗朝南之时,还得有七曜聚义之意,天数如此。”
李元君道:“原来如此……”
燕白雨方才明白,齐凌霄当初为何上伴霞山传自己七曜真气的道理,没想到自己原来也是应了七曜之数。突然心里一动,想起爱子燕云七月初七出生,某非也是应了什么星斗之数,见这人多,也不便问,只能将疑问放在心里去了。
齐凌霄让星东将手中衣物放在三通殿的神龛之前,众人心里都知道那衣物中定是赵书朴的头颅无疑,不禁黯然,齐凌霄上前将衣物轻轻解开一角,长长的看了一眼,无限感慨,又慢慢的把衣物复又包上,叫得放翁入殿,拿来一香木盒装盛在里面,对放翁道:“你且将赵兄弟带到灵台,将这木盒放在天权位的灵台柱上,请赵兄弟安息。”放翁应允而去,又吩咐星东下去歇着了,方才坐下来。
子午岭的崔一诚道:“由此看来,敌暗我明,还未交战,我们便失了一位强手,看来得及早对策,以免落了下风。”
李元君道:“不错,还请齐门主跟我等布置一翻,看要如何迎敌。”
齐凌霄望了望沙先生道:“既然我等都在这三通观上,对方远来,主客之势不变,他定也不知我古奇山的虚实,不访我们以逸待劳,我这门下四队卫士,还去山下四方布下人阵,严以待之,各位道友所带门人,也分四队列在龙城卫士之后,以为援手,这古奇山本就是极险峻之地,但凡能上得三通观来不过那四个入口处,除非驭剑渡空而来,只要风吹草动,自有钟声鸣告,看得敌人虚实,再来定夺。”
众人见他分拨得当,想想也对,各自出殿去,将门人弟子分拨下去,三通观前原本里外三层的百多号人,分成一队队的往四面山门驻守而去,燕白雨瞧得仔佃了,原来那一队白丝罗裙的是寂灭谷的人,寂灭谷江湖名声极隆,上仙六门虽然人气鼎盛,但若以单独一门与寂灭谷比,却又逊了几分,寂灭谷的人能不请自来三通观,可见齐凌霄端的不同凡响。
纯阳门来的人最多,李元君和崔一诚却是邀得一些江湖之内的散士,这些人本着赶热闹而来,却不似玉真纯阳两门的拳拳之心。纯阳门张古阳极少说话,但指挥门人弟子却是干练之极。只是不明白上仙六门自来同气连枝,为何却只有纯阳玉真两门来了,其它四门一个人也没有到。
各路人马各归营守,半日无事,直到天过下午,本来就显得闷热的天上黑云泛叠,一阵风从山脚上旋呼着刮了上来,卷着几片叶子沙土,众人刚刚觉得一股凉意,却见那古奇山的正山门前,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往山上涌来,那团东西开始不大,一到山前猛然的扩散开,翻翻滚滚的往山上扑来,一边飞滚一边响着沙沙扑腾之声,守着山门的弟子有眼尖者,见那物近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大呼“妈呀,这么多的蝗虫呀!”只一刻间,便是满山遍野的蝗虫,蝗虫或扑翅飞起,或弹腿跳远,一边走,一边吃着那山上的树叶草茎,突然一名卫士惨叫一声,用手使劲的拍打自己身上,原来几只蝗虫竟然扒在他身上咬了起来,这蝗虫竟是连人肉都啃!
众人大骇,平生哪里见过这等奇耸之事,个个躲避,有被蝗虫咬中者,奇痛无比,蝗虫多如牛毛,漫山遍野的涌出,数目何止千万,本来布置在山前的人阵,在明在暗的都有,这下全被这蝗虫侵入,个个身边都有了蝗虫,这蝗虫吐着黄水,咬在人身上酸麻疼痛异常,本来守在号钟前的卫土,要去撞钟传讯,却不知哪里飞出了几只蝗虫,爬在身上咬了起来,那卫土也是坚毅之人,知道事急,拼着被蝗虫咬起,硬是把钟槌摇起,使劲的撞了三下,那钟声悠悠,远远的传了出去。
古奇山上的众人都听到钟声,齐凌霄坐在殿里,一双眼睛里光芒暴涨,张古阳望着齐凌霄道:“来了。”齐凌霄嗯了一声答道:“来了。”韩次第,魏文拙,秦至俭三人手搭剑柄,燕白雨看了江留云一眼,一把将燕云拉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