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
见他这么说,神经大条的沈疑放松下来:
【当然啦!他比你差远了!】
树洞:
——【如果我是梁确。】
——【我会嫉妒我自己。】
明明是手机屏幕上的印刷字体,字里行间却没来由渗出一股肃杀的寒意。看得沈疑后背阴森森的,像即将被人捏住后颈。
她下意识回了下头,见身后空无一人,又不放心地爬到床/上,把后背紧贴墙壁:
【瞎说什么呢?】
【说的好像梁确能看得上我一样。他家里不是可有钱吗?女朋友起码得是女明星这个级别吧?】
树洞:
——【他从来没交过女朋友。】
沈疑刚想说这是梦女/梦男独有的错觉,没想到,对面的消息还不止于此:
——【凭我的了解,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呢。】
——【前几年疫/情,他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跟宠物躲在家里相依为命。】
——【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沈疑:“……”
不是,干嘛把他形容得那么可怜,跟被无情抛弃的寡夫似的。
但树洞提到的疫/情,也勾起了沈疑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当时申城被封/城很久,各种物资短缺,无法自由行动。自己跟沈哲良和熊丽华三个人待在家里,焦虑得头发都掉了大把。
她不太看国际新闻,不知道老美那边怎么样。但疫/情波及范围很广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和家人在一起,出个什么事,彼此还有个照应。那些背井离乡的独居者就很辛苦了,什么事都得一个人扛。
这么看来,梁确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树洞:
——【还有,如果我是梁确的话。】
——【拆线那天,还以为你至少会发消息来问候一下。】
——【即使没提出陪他一起去,发一条消息也是好的。】
——【他可能一直在等你,你忍心吗?】
“……”
沈疑一方面觉得树洞真的好能脑补,怎么会这么伤春悲秋。另一方面,又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他创造的语境之中。
假如自己是梁确,为了帮助一个女生而负伤后,虽然物质上不需要对方提供什么,但的确会希望对方能多拿出一些在意的态度。
况且……拆线是真的很痛,这时候就特别需要做完好事后的自豪感去抵消这部分的痛苦。
说人话就是,希望受助者能把自己放在心上,说点好话。
结果对方很没良心地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想发消息提醒对方,也害怕会让对方觉得刻意、感到不悦。这事只能是受助者主动关心。
可自己居然宛如没发生过,任由这件事过去了!!!
她被树洞带着,也伤春悲秋起来。联想到这几天申城很冷,梁确一个人在寒风里,又冷又痛,时不时打开手机看一眼自己有没有动静,结果却一次次失望,自己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做到。
oh no!真的好可怜呜呜呜!
沈疑已经心里发酸了,发了个嚎啕大哭的表情过去。
沈疑:
【所以。】
【你觉得我做错了嘛?】
【呜呜呜呜呜呜。】
树洞:
——【别哭。】
沈疑: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嘛?】
【我听你的好不好[/可怜]】
树洞倒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