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对姜玉恒有半分逾矩,便叫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宁清洛宁愿咒自己不得好死,也不愿与他再有半分纠葛。
“玉恒哥哥……”谢雨柔用力拽了拽姜玉恒,姜玉恒才终于回过神。
他勉强对谢雨柔笑了笑,睫毛微颤,垂落的指尖冰凉一片,声音低哑。
"好柔儿,我们回去吧。"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廊下的灯光一盏盏熄灭,直至吞没了他们的身形。
夜色里,只剩下叶从斤和宁清洛。
宁清洛仍站在栏杆旁,月光衬得她面色如霜雪。
叶从斤缓缓移步至她身侧,低眸看着她,嗓音低沉:"清儿竟真的发誓了?"
"不过随口一句誓言,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宁清洛抬眸,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眸中却无半分笑意:"既然发了誓能叫柔姐姐安心,那自是好事,若是不能……"
她轻轻拂去袖上落花,语气漠然:"那也与我无关了。"
叶从斤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滑过自己的掌心。
"那我呢?"他低声问,眸色深如夜色:"我对清儿,算是白费心思了吗?"
他的手很温暖,可宁清洛却连一丝情绪都没给他。
宁清洛缓慢而坚定抬眼望向叶从斤,眼中不带半分温度:"十公子别白费心思了,我对你,也毫无兴趣。"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宁尚书略带焦急的呼喊声,声音穿过回廊的阴影:"清儿?是清儿在前面吗?"
叶从斤眸底暗涌的情绪瞬间收敛,转身望去时,脸上已恢复了往日温雅的浅笑。
月光下,只见宁尚书大步流星地走来,青色的官袍下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
宁清洛讶异地眨了眨眼:"父亲怎么到这边来了?"话音未落,突然轻咳了两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我去书房给王爷拿了点东西,回紫檀院的时候瞧你不在,晚娘方才见你不在紫檀院,急得要命。"宁尚书皱眉打量女儿略显苍白的脸色,"从斤说你出去透透气,要去找你,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没见你们回去,我心里实在不踏实。"
叶从斤恰到好处地上前一步,衣袖间隐隐残留着桂花香:"是晚辈的不是,本想着送宁小姐回兰院,正巧遇着说话,就耽搁了。"
宁清洛睫毛轻颤,指尖轻轻按了按额角:"就是……方才有些闷,想独自走走,没想到十公子跟了过来..."她声音渐低,透着一丝疲惫:"这会儿天色已晚,我正准备回兰院歇息。"
"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宁尚书连忙伸手想要探女儿的额头,忽又止住动作:"要不要让府医过来看看?"
"不必了。"宁清洛微微摇头,发间的珠钗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可能是今日饮的云雾茶太浓,刚才有些醉茶所以才会有些头晕罢了。"
宁尚书闻言失笑,眼角泛起细纹:"你这孩子,晚饭还没吃就跑出来了。"语气一转,又变得柔和,"晚娘特地让厨房备了银耳羹,还弄了点宵夜,要不要去紫檀院一起吃点?"
"春桃应该已经在兰院备好了膳食。"宁清洛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唇角浮现一抹浅笑:"父亲和舅舅难得对饮,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