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洛却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反正痴缠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怕挑破什么,挑破了我也不觉得难看,难看的只会是柔姐姐的玉恒哥哥而已。”她低头抚平衣袖上一道不存在的褶皱:"姜小侯爷有自己的办法哄的柔姐姐一愣一愣的,说什么都能让柔姐姐相信,又有什么可担心被挑破的?大不了这边这样说,回头再跟柔姐姐换个说法洗清自己就行了,姜小侯爷是个有本事的,定是能安抚的住柔姐姐的。小侯爷哄柔姐姐的本事,我可是领教过的。"她突然轻笑一声,宛若银铃轻响,眼波流转间,意味深长地瞥了谢雨柔一眼:“姜小侯爷今日这样说,明日换个说辞,横竖都能把柔姐姐哄得服服帖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姜玉恒的面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下意识上前半步:"清儿,我从未……"
"玉恒哥哥!"谢雨柔突然尖声打断,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精致的蔻丹几乎要嵌进绸缎里,"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清洛看着姜玉恒手足无措的样子,红唇微启:"瞧,这不就急了?"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两人紧攥的衣袖:"不过姜小侯爷放心,姜小侯爷只要不在纠缠与我,我也会给姜小侯爷留点脸面的。"
远处的更鼓声悠悠传来,她缓缓后退一步,整个人隐入廊柱的阴影中,唯有清冷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这个人啊,最不屑的就是拆穿那些漂亮的谎言了。"
夜风骤起,姜玉恒立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整个人宛如一尊被抽走魂魄的雕像。
而谢雨柔死死攥着他的衣袖,指甲已经将华贵的衣料勾出几道细丝。
谢雨柔闻言冷笑,腕间的金镶玉镯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寒光:"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她突然逼近一步,身上浓郁的茉莉香扑面而来:"那我倒要问问,既是凑巧遇见,为何偏生挑这夜深人静时?为何偏偏是玉恒哥哥醉酒之时?"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怎么可能知道姜小侯爷什么时候醉酒?"
宁清洛微微偏首,唇角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夜风拂过她鬓边散落的青丝,发间那支素银簪上的珍珠轻轻摇晃,在月光下映出莹润的光。
她的指尖缓缓摩挲着腕间的白玉镯子,眼神却愈发冷清,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戏。
她抬眸,眸光清透如寒潭,直直望向谢雨柔那双几乎要喷火的杏眼:"柔姐姐问我这些,我倒是不知道去问何人了,不然柔姐姐问一问姜小侯爷?我觉得姜小侯爷比我清楚。"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轻飘飘地转向姜玉恒,见他神色僵凝,薄唇紧闭,整个人如同一尊被架在火炉上烤的石像,既不敢看她,也不敢看身旁的谢雨柔,只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宁清洛嗓音轻柔,尾音微微上扬,"毕竟是姜小侯爷自己做的事情,谁能比姜小侯爷自己更清楚呢?"
"你胡说!"
谢雨柔像是被这话瞬间点燃,绣着金线牡丹的锦袖狠狠一甩,腕上的一对翡翠镯子当啷作响。
她上前一步,几乎要逼近宁清洛面前,浓郁的茉莉香随着她的动作扑面而来,娇艳的脸庞却因怒意而扭曲得吓人。
"一定是你偷偷打听了玉恒哥哥在我那里喝酒的事情!"谢雨柔声音陡然拔高,指尖几乎要戳到宁清洛眼前,整个人固执的可怕:"肯定是你偷偷摸摸的打听玉恒哥哥在我那里喝酒的事情,又想办法引导玉恒哥哥往你兰院这边走,你是不是还派了丫鬟守在路上了。"
宁清洛却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清澈如山涧溪流,却偏偏带着一丝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