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这是对我刚刚行为不妥的补偿。”
男生略略失望,倒也很快接受了现实,他将门票慢慢推回,指指方斐祖宗包上的徽章:“我不喜欢看画展,要不你送我一只包上的徽章吧,我留个纪念。”
祖宗包上用来遮挡烟洞的徽章原是校徽,可后来烟洞越来越多,若都是校徽难免单调,方斐便换成了一些较有特色的,风格统一,又不尽相同,看着倒也美观。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男生想要,方斐便取下来一枚。
“曾经沧海难为水。”男生将徽章别在了自己的外衣上,伸出手,“方斐,祝你早日健康。”
方斐别别扭扭地和男生握了手,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忖,是不是哪天应该去医院看看病?
唉,不到半个小时,添了个病。
———
男生拐出慎思湖,行了三五分钟,迎面遇上一人。那人缓缓而来,越近就越觉出他的高大魁梧。
认清了人,男生步子一停,只犹豫了片刻,那人就已行至面前,男生头皮一紧,身体微微一缩,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与侵略性。
无数影视剧中情敌见面的画面在脑海中纷至沓来,男生还没琢磨出有利于自己的开场白,对面的人却以不变的速度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男生下意识向旁边侧身,让出了不宽的甬路,身体相错时,向上偷偷瞄了一眼,看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胸前的徽章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男生舒了一口气,待再次站直身体,心中却隐隐品出些不受重视的失落,好歹也是情敌,不应该过过招吗?
———
最近的“慎思湖”是处清静地儿,没人往这扎,因为冷,能冻出类似“前列腺不好”的毛病。
方斐又在湖面上戳了会儿冰洞,将纷乱烦躁的心思散了些,才扔了棍子,打算离开。
一转身,他看到了身后站着的张旭尧。
四目相视,少了刚刚的剑拔弩张,方斐鼻子一酸,眼眶微热。
他别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旭尧依旧秉持着言简意赅的语言风格:“刚来。”
方斐琢磨了一下:“用定位找到的我?”
“嗯。”
“咱俩现在都……分了。”方斐看向遍布冰洞的河岸,“要不那个定位系统就停了吧。”
张旭尧没有应允,也未拒绝,却是直接越过了话题,他的目光滑过方斐肩头背着的祖宗包,在一只没挂徽章的烟洞上停留了片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