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意指尖一紧,脸颊转向他。
长睫眨动,唇瓣还残余着未褪的潮红,好似蔷薇花瓣。
一瞬静寂过后,梁啸川扣住他后颈,重重碾压着吻下去。
一整日的情绪剧烈波动在此刻成了催化剂,月栖意紧攥着被子,舌根被吮得发麻。
方才本就有铺垫,将将降下去的热度顷刻间犹如烈火烹油,形成燎原之势。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自月栖意唇角溢出,又被梁啸川以指腹抹去。
月栖意气息换不过来,想缓一缓,轻轻推梁啸川。
梁啸川却吻得愈发凶狠,侵入他指缝扣住他十指,肆意掠夺他唇齿间的氧气,令他头脑昏沉,身体虚软无力,只能依靠梁啸川撑住他才不至于倒下。
最终还是倒向枕上,房中布草是精心挑选过的,用料柔软细腻亲肤,却无端令月栖意难以忍受,摩擦得他皮肤止不住战栗。
小猫在雨天里淋到了、冻坏了、不舒服了,自然会本能地寻找热源。
梁啸川身体如往常一般下移,月栖意却忽而握住他手臂。
两人呼吸都不平稳,月栖意唇瓣抿了抿,垂眼道:“有的话,可以。”
第55章 云销雨霁
有吗?这是什么地方,当然有……有伞。
只是未必合适。
毕竟这场暴雨二十年一遇,寻常伞的伞面或许不够大——让月栖意被雨浇到。
抑或布料不够结实抗压,大抵要被雨珠子砸破——让月栖意被雨浇到。
两人再度吻在一处。
月栖意体质敏感,一亲就哭,眉尖紧蹙,眼尾红得像搽了胭脂,又像艳极了的花瓣。
肌肤底色是一触即融的雪,新雪上晕开花瓣的绯色,两相叠加,脆弱遇上脆弱,柔软陷入柔软。
同时他目不能视,其余感官敏锐度翻了数倍,神经末梢疯狂活跃,每一遭攀升与坠落都引发无比强烈的刺激。
他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摸索着用手扶住镜子,面向镜中,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一副情状。
更看不到梁啸川黑沉沉的、浓云笼罩的、满含占有欲与侵略性的眼底。
反观梁啸川,手臂青筋虬结凸起,充满勃发的力量感。
不费吹灰之力,便强势掌控住他,吻得几乎像在撕咬,吞没他所有的眼泪、沈饮、战栗。
月栖意朝暴徒示弱,行不通。
委实经不住了又扇又踹,更行不通。
梁啸川任他扇任他踹,始终抱着他跑马拉松。
梁啸川天生体质过硬,又健身不懈,自然是体力惊人,仿佛永永远远没有偃旗息鼓之时。
那句俗语在他俩身上恰恰相反,只有耕坏的地,没有累死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