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许寒那被心事重重笼罩却不发一言的模样。
程虞的胸口好像被割出好大的口子,空洞的灌着风。
难以抑制的酸涩。
他抚着许寒的面颊,受伤的小兽一般眷恋地蹭着他的鼻尖。
带着愈渐浓郁的爱意跟满腔的委屈,他沙哑的,微微哽咽着泄露出那一点点脆弱。
“许寒...”
“你疼疼我吧...”
“也选择依靠一下我,好不好?”
睡梦中的人当然无法回答。
程虞感受着许寒清浅的呼吸,嗅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挣扎着拉离了一点距离。
许寒安静的睡着,鼻尖一点微微泛红,他看着看着,不禁苦笑一声。
真是越过越倒退了。
竟还这么感伤起来。
他替许寒盖了层薄毯,又摸了摸许寒的耳朵,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印上一吻。
许寒这一觉睡得很昏沉,意识飘飘浮浮中隐约听到有谁在他耳边轻语。
模糊的字眼化为烟雾让他触不到,辨不清。
但他好像又隐约感受到这朦胧言语下的黯然低落的情绪。
心脏肿胀。
难受到想要哭泣。
晚间醒时,他起身摸着泪湿的眼眸,神情恍惚。
他...怎么哭了...
明明睡得很好,也没像往常一样做那些噩梦。
许寒有些奇怪的擦去泪水,再回神,却闻到一股很淡的清幽香气。
他的眸子微微一动,视线锁定在床头仍在徐徐燃着的香薰上。
这是...
他正要抬手拿来看,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是上来送饭的姚姨。
“许先生,起来就先吃点东西吧,您中午就没怎么吃,晚上程先生特意叮嘱我给您熬的海鲜粥。”
姚姨将食盒放下的时候,看到燃着的香薰,恍然道:“我说程先生一向不喜欢熏香一类的物件怎么还买了这么多沉香的香薰,原来是为了您。”
“沉香香薰?”许寒偏头呆呆的看过去,没怎么接触过的问:“是做什么的?”
姚姨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碟的腌菜跟粥,笑答:“是镇定安神,缓解疲劳的。”
“想来是您夜里睡不好程先生专门买来让您试试的。”
许寒怔怔的看着那细烟袅袅的飘散,缓缓抚上那隐隐发烫的心脏,不知是何感受。
程虞他...
总能在他做好决定后,无声无息地动摇他的想法...
他没什么办法的低头苦笑。
夜里,许寒反锁住浴室的门,然后咬牙将他缠得极为潦草的绷带换下来。
因为他回神及时,他只是用剪刀刺开两指节大小的口子,堪堪避开动脉,因此并不严重,只是现在血肉跟绷带黏在一起,扯下来时,带下了一点死肉。
刺痛传来,他皱了皱眉头,痛呼遏制在喉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