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这些虫只有家养与野生的区别,完全害怕不起来。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装作受到惊吓,讨她几句安慰来听。
她已经啪啪两下,飞快地将小虫从他身上拍打下去。
谢流忱看她像做错事一样把眼神贼贼地移开,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觉得莫名好笑。
他状似随口找了个话题般问道:“崔姑娘在齐归山应当呆不久吧,接下来要前往何处?”
崔韵时心想自然是继续往永州去啊,不过这就不必全部告知成归云了。
她道:“或许是往别的地方走一走,多见识各地的人情风土吧。”
“那我可以和崔姑娘一起吗?我一直想去不同的地方行医,能见到一些特殊的病症,只是出门在外,我害怕遇上匪徒,若有个武功高强的同伴,总是安心一些。”
崔韵时讶然,这话不大对劲啊,他该不是真的对她暗自心许吧。
她看了成归云一眼,见他神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没有半点旖旎情思,反倒充满了对治病救人,造福百姓的期盼。
崔韵时为自己的自恋感到片刻的羞耻。
她和白邈真是一对,一个觉得谁都疑似喜欢她,一个觉得谁都是他情敌。
不过她比白邈强一点,她下结论前起码还瞧瞧对方神情,而白邈看谁都笃定,他说谁是狐狸精,谁就必须是狐狸精。
崔韵时干笑道:“若是有机会,自然可以结伴同行,闯荡一番。”
成归云要是跟着她去永州当军医,也很是不错啊。
两人这样一等就等到了天昏黑,谢燕拾还没从屋中出来。
崔韵时心想今日是没有探望白邈的机会了,便带上成归云原路离开。
他们走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小院那里忽然躁动起来,有仆从喊着“夫郎不见了”、“何时跑的”、“赶紧找”之类的话。
紧接着,院中就亮起了几支火把。
谢流忱心中一沉,妹妹到底在做什么,本来说好她会尽快离开,结果她今日下午和白邈在屋中说话说个半日。
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这已经让他很不满了,如今她居然让白邈这么一个病歪歪的人跑了?
谢流忱恨不得拨两个得力下属给妹妹用,好让她不要在关键时刻拖他的后腿。
崔韵时回头,侧耳倾听林中的动静。
白邈应当没有跑远,所以她或许能找到他。
只是她这么一听,这山里的声音实在太多太杂,除了小院那边的动静,她还听到有一队人马正在这附近赶路。
齐归山是进入览风州的必经之路,这里每日都有大批行客车马路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