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背叛的打击像一颗巨石沉入心底,心湖上回荡起的却是无法遏制的悲伤。
她真的走了吗?
她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今早起来他还看见了她给他准备的山药元子,她怎会突然抛下他?
她从什么时候盘算离开的事的,他们在湖上的时候?他们一起逛市集的时候?还是她昨晚安慰他的时候?
她为何一句话都没给他留……
谢流忱吸了吸鼻子,他不能哭,眼泪会模糊他的视线,拖累他去找她的进度。
踏入裴若望的院子,房门近在眼前。
他撞开门,摔在地上艰难地喘息。
裴若望照旧躲在房间昏暗处,看他衣袍上的淋漓血迹,问:“你在自己家被人追杀了?我听这院子外现在很热闹啊。”
他再定睛一看他的手,挖苦道:“小谢,谢兄,你这新装扮好别致,别人都在手上戴珠串,你在掌心插剪子,你品味不俗啊。”
谢流忱没有时间和他废话,他直接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瓷瓶,对他道:“我制作出了能让你的脸完全恢复的东西,吃下它,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盈章面前,告诉她你还活着,挤开那个霸占你位置的男人,拿回属于你的正夫名分。”
裴若望脸上的玩笑之色瞬间消失,他睁大眼,没有问此话是否当真。
谢流忱绝不会开这种玩笑,更不会骗他。
他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好兄弟,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管说!”
“她走了,我要去找她。”谢流忱抹了抹滑落到眼睛里的鲜血,头上的伤口裂了,正在往外淌血。
“我怕我路上撑不住,控不住马,若是你发现我要从马上摔下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将我弄醒。”
“好!没问题!我定助你一臂之力,天涯海角,与你同行。”裴若望全程只看了谢流忱一眼,其余时候全在看那个小瓷瓶。
谢流忱想要起身,尝试两次都爬不起来。
裴若望将他稳稳搀住,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一支洁白无暇的霁雨花。
谢流忱将它紧紧握在手里,裴若望不解:“这花有什么特殊功用吗,怎么到这会儿还拿着?”
谢流忱点头,像霁雨花一样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一开一合。
“今早我院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他慢慢把花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他唯一能抱紧的东西。
他说:“我要把这枝带去送给她。”
第53章
两人骑着马在山道上疾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