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没有马上离去,转身去隔壁院子看望皎皎。
屋内温暖,皎皎躺在小床上酣睡,旁边两个乳母陪伴照料。发现深夜前来的谢临渊,乳母们忙起身请安。
谢临渊摆手,示意乳母噤声。他走到闺女睡觉的小床边,皎皎四仰八叉睡得很香,小脸白白嫩嫩,嘴角还有透明的口水。
谢临渊捏着女儿肉乎乎的小手,苦笑道:“有没有办法让你娘亲不生气?”
回答他的,只有闺女均匀的呼吸声。
谢临渊兀自叹气,起身离开萧府。
夜色很深,萧府内外寂静。谢临渊没有惊扰萧府众人,他走到墙边,准备翻过去。
“王爷不走正门,跑到墙边做什么?”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萧戟抱着胳膊靠在树下,幸灾乐祸。
谢临渊沉着脸:“与你何干。”
萧戟轻啧一声:“放心,小月住在萧府的这段日子,我会好生照顾她。”
谢临渊眸色骤冷:“你的心思还不收?”
萧戟幽幽道:“你管我收不收。横竖现在被赶出房门的是你谢临渊,可不是我。”
谢临渊冷哼一声,叮嘱道:“护好她。”
说罢,谢临渊翻墙离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月光如水,萧戟慢悠悠地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在江初月的院子门口顿住脚步。满院海棠盛开,萧戟望着熟悉的小院,眸光恍惚。
他摊开手心,掌心落满皎白的月光。
也许曾经,月光曾落在他身上。
可惜世事无常,江初月终究不是属于他的月亮。
萧戟捂着曾被江初月刺伤的心口,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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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局势风云变幻,而萧府内却是一派岁月静好。江初月在萧府小住,每日赏花养娃看账本,难得清闲。
一个月后,秦素玉回到京城。秦素玉风尘仆仆地踏入萧府,身后还跟着小石头和赵清欢。
三个孩子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刚见面就玩作一团,小石头和萧疾风拿着木剑嘿咻嘿咻比划,皎皎趴在栏杆上观看,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园子凉亭里,赵清欢捧着青瓷茶盏,好奇询问:“秦将军此番要在京城逗留多久?”
秦素玉咬着玫瑰酥,随口道:“北境暂时安稳。我得在京城守着这小崽子,不让某些人把他偷走。”
江初月与赵清欢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江初月轻声问道:“姐姐,难道北越皇帝知道小石头的身世了?”
秦素玉磨牙,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秦素玉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和点心晃荡:“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走漏了风声!元枭那狗东西总是纠缠不休,非要讨个名分,还说什么父子相认的鬼话!”
生怕元枭把京城的小石头偷走,她只能在京城多逗留一段日子,小心保护儿子。
院中,小石头正举着木剑,欢欢喜喜和萧疾风比划。阳光落在他稚嫩黝黑的脸上,他全然不知母亲的烦恼。
秦素玉咬牙切齿:“天下女子千千万,他为何偏要缠着我?若不是顾忌两国邦交,我早一剑结果了他!”
正说着,丫鬟匆匆过来禀报。
丫鬟福了福身:“王妃,王爷派人来请秦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