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战事停歇,但练兵习武不能停。谢临渊重新规划庆国的边防布置,分拨一部分士兵南下协助镇南侯抵御外敌。
谢临渊立于高台之上,黑眸审视着操练的士兵。寒风卷起他大氅衣角,猎猎作响。
日影西斜,操练结束。
谢临渊坐在帐篷下,取来一方白绢仔细擦拭手里的刀。玄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低声道:“王爷,太医午后诊过王妃的脉象,已无大碍。”
谢临渊薄唇微勾:“甚好。”
他正欲收刀入鞘,忽有亲兵来报:“王爷,萧戟将军求见。”
谢临渊挑眉:“让他进来。”
临近黄昏,宽阔的教场已经没有士兵习武,枯黄草皮在冬日寒风里摇曳。萧戟一身铠甲,脸色阴沉,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地面踩出坑来。
谢临渊抬手示意,左右护卫立即退散。
教场只剩两人。
谢临渊缓缓起身,冷眸扫着萧戟。
两人相对而立,无声对峙。
萧戟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嘶哑:“你答应过我不碰小月,你竟趁我在外出征作战,你竟逼她就范,当真是无耻。”
谢临渊道:“我可从未逼过她。”
萧戟:“我尊你为主,视你为兄!我将小妹托付给你,这桩婚事本就是一桩交易。可你让她有了孩子,你毁了她。”
谢临渊慢悠悠地笑了,仿佛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他道:“我从未毁了她,我心悦她。”
“住口!”萧戟大怒。
萧戟侧身,抓起武器架上的一把长剑。谢临渊面容冷峻,他随手掷下绢帕,拔剑相迎。
刀刃狠狠撞击。
火花四溅。
萧戟将满腔怨恨化作手里的刀,招招狠辣,刀刀致命。谢临渊也没客气,他早看萧戟这厮不顺眼,若非萧戟忽然闯入王府,江初月也不会遭遇难产。
两人几乎是用尽全力,从教场边沿战至边缘。
剑刃触碰声极大,所过之处草皮翻飞。衣袂翻飞间,已有血迹渗出。
斗殴持续半个多时辰,日头偏斜,血红的夕阳余晖将教场照耀地如同红色的修罗地狱。
终究是谢临渊更胜一筹。
谢临渊抓住破绽,一剑挑飞萧戟手中兵刃,卷刃的剑在空中翻飞很远,稳稳坠入远处的枯草中。
萧戟踉跄后退,捂着心口呕出一口血,却仍死死盯着谢临渊:“小人。”
若非他后背的鞭伤未愈,他岂会输给谢临渊?
谢临渊将手里的长剑放回长桌,斜眼看着萧戟:“看在萧府和王妃的份上,我不杀你。记住你的身份,别存那些痴心妄想。”
萧戟不甘咬牙。
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猛地扑上前,死死抓住谢临渊的衣领:“谢临渊!是你不守信诺在先!”
谢临渊面露不耐,他正要抬脚踹飞萧戟,可余光一瞥,看见教场门口出现熟悉的鹅黄倩影。
江初月来了。
谢临渊默默打消踹飞萧戟的想法,他低声告诉萧戟:“你可知,她心悦我。”
萧戟闻言暴怒,攥紧拳头,就要狠狠朝着谢临渊的脸揍去。
拳头还未挨着谢临渊的脸,身后忽然传来江初月的惊呼:“萧戟!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