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 / 2)

过去的情形和眼下能一样吗?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明知道,这种事需得请示陛下,陛下定不会允你去!

身处重围,如何请示陛下?唐笙浅笑了下,面色却比哭的都难看,你也该明白,我不想去,也得去。

大不了都死在这凉州城里!方十八气哄哄地靠上城墙,不过一死,都是刀里滚箭里躺的,谁怕啊!

十八倔起来比牛还难拉,她认准了唐笙不能冒风险的死理,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说不感动是假的,唐笙同她说话时眼中漾着微弱的光亮。

她眺望远处,有感而发:你不惧死,也不希冀生,可他们呢。

城墙上下的官兵,街道四周的难民,衙门里日渐绝望的差役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等待死亡,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里,唐笙看到了无数张疲惫的面孔,看到了无数双期盼归家的眼眸。

起初接下期盼已久的诏命,她是激动欣喜的,可夜深人静时总会紧张得难以入眠。

抵达蕃西,多次寻找和谈突破口未果,联系不上任何一部,唐笙焦灼之余,心底还有几分庆幸。

她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畏惧困苦,但也能被环境感染,不惧艰难险阻;自负壮志,但也时常觉得劳累,寻不到坚持的意义;想要为君分忧,但也藏着私心,有着博取心上人笑意的冲动。

许多事上,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比肩拥有济世心的秦玅观,也不觉得自己真的是百姓赞颂的圣贤。

唐笙觉得自己只是个凭心做事的普通人,只不过被时事推着走上风口浪尖,坚持用自己的道德和信念做事。

方十八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长姐她一定会有法子的,我们听她的就好。

那就寻她去。唐笙拉住她的手腕。

说话间,亲兵退开了一条道路。

绯袍女将,行在中央,径直来到她们身前。

方箬看向垂头丧气的方维宁,又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唐笙。

弩床射得太远,布条都落到本将这了。方箬道,维宁想封锁,怕是不能了。

真要遂了丹帐人的愿么。十八问。

许久没人说话,耳畔渐渐只剩风声了。

唐笙道:我是少傅,也是参赞大臣,领着钦差的名头,该由我去。

我去便可。方箬打断她。

唐笙漂亮的柳叶眼里聚着光泽,眼角下垂,虽然在浅笑,看着却极为难过。

我们费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她们真正想要见的,会是谁?

末了,她添道:总兵该指挥突围,前锋将军该一马当先杀出重围。这种事,就该我这个参赞大臣去做

你们都说了,沙场上容不得仁善,为何又要因我而仁善呢。我们各在其位,各谋其职。戮力同心,方能得胜。

第191章

旌旗飘扬, 流苏起舞。

明黄色的半开放的帐顶为风拂动,翻滚为浪涛。

一身戎装的秦玅观抚着玉革带落座,解下的佩剑撑于脚榻下, 右手掌心握紧剑顶的宝石之上。

受伤的孙匠脖颈上还缠着白布,她借着身量, 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高台上的秦玅观, 随后脑袋便挨了下打。

她挑过身,本要发怒,见着打她的是红缨兵官,脑袋就老老实实地垂下了。

乱看什么,小心掉脑袋!兵官压着声音说话, 唇齿间发出气流声。

这就是那个糊涂蛋吗,那个是非不分的皇帝姥儿?她撇了撇嘴,一身玄甲倒是威风得狠,那细胳膊细腿,不知撑不撑得起来

啊孙匠的痛呼声短暂地盖过了仪官唱喝声。

你再胡说一个, 就跟那些个瓦格兵一样跪在断头台了!兵官道。

我这人就爱说大实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孙匠嘴还是硬的, 声音却不自觉的放轻了, 她就是个花架子

话音未落,高台上传来一声呼喝,听着像是在叫她的名字。孙匠下意识抬头,心下一惊, 嘟囔道:不该啊,隔得这么远, 她不该听见啊,我就说两句牢骚话, 她不至于记恨上吧?皇帝姥儿这么小肚鸡肠?

正嘟囔着,皇帝的视线压了下来,孙匠喉头发涩,被那双寒潭似得眼睛盯得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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