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拆穿身份后并没有惊慌,而是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
“早知道就把它砸碎了永绝后患,倒是让你抓住了把柄。”
“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我房间拿的……”
她假意思索着,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昨晚我扶霍牧野回房间的时候吧,事后还装模作样的来敲门送我,真狡猾啊~”
他分神间,腹部的伤口处传来剧痛。
他向下扫了一眼,银色的金属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伤口上,尖锐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开绷带,深红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壁缓缓流下。
“你究竟是谁?”
霍牧熵的眼神锐利,急促沉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黑暗中,那张面若芙蕖的小脸凑近他,斑驳的光线下肌肤莹白,蹭上的血迹和灰尘更添一抹凌厉。
“我是帮虞清歌索命的厉鬼。”
这个名字一出,霍牧熵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点,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微微抽动两下,他将头偏向一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
随着轻柔的问,刀尖已然没入伤口,她的指尖感到了一阵温热,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适。
“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她是青藤的学生,与你和霍牧野是同一届。”
“她很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暗恋你也只敢写在日记本里。”
“某天,自动贩卖机又坏了,你和她第一次产生交集。”
“她的容貌应该很符合你的口味吧?”
“不然,高高在上的霍家二公子也不会邀请她去参加上流阶级学生的游艇派对。”
“派对那天你正巧有比赛所以到的很晚,但名利场从不在乎出席的早晚,金字塔顶端的地位让你还是众人追捧的中心。”
“你将她忘的一干二净,直到派对尾声才想起来找她。”
霍牧熵依旧偏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一声声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还是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她停顿了一下,后面的剧情就只能靠半懵半猜了。
“你都听到了吧?”
如一记闷雷炸响在耳畔,霍牧熵整个人一震,再也无法掩饰心虚,讶然地看向她。
看到他的反应,她心里顿时就有谱了。
再开口时,她的语气笃定,仿佛也在现场。
“威胁她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红唇勾起讽刺的弧度,眉目间透出几分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看着她的表情,霍牧熵心里一堵,仍旧嘴硬道:
“我不知道!”
虞棠枝:“你清楚得很!”
“你知道她被人欺辱还拍下那些不堪的视频作为威胁。”
“你也知道她是无辜的。”
“但高傲的少爷怎么会共情从枝桠上跌落到泥土里的花?”
“你只会觉得她脏,她贱!”
“简直不配你曾经抽出宝贵时间与她相处!”
霍牧熵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我没有!”
虞棠枝:“你有!”
“你甚至不顾她的苦苦挽留和解释,反而对她恶语相向,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