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糖块还没咬碎,许风亭鼓着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的确,过去一趟舟车劳顿,他这幅病弱的身子估计更难熬。
见许风亭点头了,穆禾野还当对方不会去了,没想到这人说:
“既如此,殿下同我一起去婺州吧。”
穆禾野:???
小家伙放下手中的信,没好气地说:
“我去你的身体就能好一点?”
许风亭直视着面前的小孩,语气真挚:
“有你在,我安心。”
穆禾野仔细瞧了好几眼面前的病秧子,眼神狐疑:
“你就这么想去婺州?不嫌麻烦?”
这人平日里连门都不愿迈出去,下个山都觉着累,怎么忽然想去婺州了?
许风亭哪里是真的想去婺州,要不是有一段剧情还没走完,他才懒得出远门,但这事又不能告诉小孩。
思虑片刻,他想到了一个还算像样的理由:
“造福百姓如何算是麻烦?况且您是皇子,更应同行,此去正好可以为百姓做些事。”
穆禾野听得直皱眉,这人不仅是个烂好人,居然还是个心怀天下的大圣人?
只听小孩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拒绝:
“我不去,你想造福百姓,自己去。”
许风亭没想到兔崽子这般油盐不进,想了想,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孩,不急不缓地问:
“殿下莫不是怕了?担心自己做不好吗?”
小家伙倏地瞪大了眼,他将手中的信件砸在桌上:
“我去。”
一个病秧子,看不起谁呢!
许风亭憋着笑,找出纸笔递给小崽子:
“既如此,请殿下书信一封给太子,就说我们今日出发,明日应当能到淮城。”
这半个月,在小崽子的精心细养下,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即刻出发。
穆禾野接过纸笔,当即便落下一笔。
找到了代笔的小家伙,许风亭乐得清闲,慢悠悠地继续喝药,然而再一次伸手摸糖的时候,却摸了个空,不禁有些疑惑:
“没了吗?”
穆禾野头也不抬,一边写着字,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