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天空黑蒙蒙的沈泽安就起来了。
外面停着马车,是来接他的,沈泽安把昨晚提前收拾好的包袱带上。
钥匙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想想还是不放心,掏出来一张大大的纸条放在桌上用钥匙压着。
这才灭了烛火上马车,来接他的是个小厮,两人全程没说话,沈泽安坐在车里闭眼补觉,觉得心里憋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得要命。
在县里和大部队汇合后,主事的人朝他一拱手道:“沈公子好,在下周宇峰。”
“周兄。”沈泽安拱手回了一礼。
“还没吃饭吧,先对付一口,待会就出发了。”周宇峰递过去几个包子,又给了他一个水囊。
“多谢。”沈泽安伸手接过,把水囊挂在腰间,一只手拿着包子,一只手抽出一封信道:“还请周兄帮忙送封信,县中卢主簿家。”
昨天忘记给老师报信了,还有不足两月就要院试了,现在给老师去信,不知道他回来以后会不会受罚。
周宇峰接过来随手递给身边的人,那人腿脚麻利,一转身就跑着去了。
这边沈泽安带着自己的小包袱千里寻夫。
另一边,卢晋源刚起床就收到一封信,一打开就发现自己昨天还揉着头安慰的弟子跑了,气得手抖。
“就不该那么早成婚,一点都把不住,还有月余就要考试了,老夫看你怎么赶。”卢晋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走到书房提笔写了长长的一封信。
“拿瓶白玉膏和这封信一起送去。”说完一甩袖子去庭院里打拳。
上河村里,杨元明一觉醒起来,人已经不在了。
杨元明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脸,路过堂屋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信,当下嘿了一声,“给我留信还写那么多啊。”
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一条条全是帮他看家的具体事项。
包括但不限于:出门记得锁院门,记得喂鸡鸭和猪,厨房的火记得灭,洗澡水里有胰子,不要浇到院子里的菜上,但是菜要记得浇水。
还有黄家帮忙种田,记得过几天给秧苗钱。
哦,这里提一嘴,光说给秧苗钱,但沈泽安没把钱留给杨元明。
杨元明看完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那张纸被他包在掌心揉成一团丢到了灶洞里。
可恶,锅里连热水都没有,更别提吃的了。
只知道找夫郎是吧,爷要让你知道,得罪了爷,就算你和夫郎回家了也会忙得没时间卿卿我我!
杨元明愤懑不平的用井水洗了脸,给他送吃食的人不管大早上这顿早点的,往常都是沈泽安给他留热水和馒头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