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晏目光随之下移。
手中的脖颈格外细瘦,握着它像握着一根木杆,容清说话时突出的喉结不停颤动,在掌心摩擦带起一阵酥麻痒意,不禁生出立刻收紧的冲动。
怎奈他忍住了,面对容清的挑衅,他勾唇一笑:“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
“直接吃了你太过容易,倒不如绑了你的师尊长老们,将你的肉割下来喂给他们,叫他们与我打出个胜负,胜了才能带走你。”
“你觉着如何?”
祝时晏眉目含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最平常的闲聊,内容却足够让听者一瞬间如坠冰窖。
容清显然被他的话震慑住,祝时晏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僵了一瞬,却仍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硬生生挤出一句:“你可以现在动手。”
“好说。”
祝时晏爽快答应,随即在容清蓦然睁大的双眼中,将手里的酒给他灌了下去。
来不及眨眼,浓烈刺激的液体毫无阻拦地滑下喉咙,容清没忍住猛咳了几下,抬头瞪向一脸笑意的人,下一秒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容清没了只觉,捏在手里的迷药也撒了出来,祝时晏摇了摇头:“这药对我又没用,何必多此一举。”
祝时晏叹了口气,默默起身,到头来还得自己动手找水喝。
他转念一想,既然都要动弹,干脆带着人继续赶路,于是他用枝蔓将地上的人捆上,拖着一块儿下了楼。
大堂里,掌柜的还坐在地上歇息,慢慢活动麻木的四肢,然而在祝时晏下来之后,他看到身后跟着的蟒蛇般的枝蔓还有被绑住的容清,吓得直往角落爬:“妖怪!妖怪啊啊啊啊!”
他凄厉的惨叫声竟将其他三人唤醒,三人一睁眼便是空中枝蔓飞舞的场面,惊叫过后再次晕了过去。
祝时晏瞥了他们一眼,并不做理会,带着人离开了客栈。
·
晨林里的鸟儿鸣叫着在山间穿梭,饿了一晚的肚子需要最新鲜的虫子填满,它们往往需要费上半日的功夫,扑扇着翅膀来回折腾,才能勉强吃饱。
祝时晏不用吃东西,但水和阳光缺少不得。
带着容清一路走出小镇,边走边寻,足足花了一日的功夫才让他寻到一片由山泉汇聚成的池塘。
祝时晏对水的要求很高,不能浑浊也不能太热,需得澄澈冷冽如山泉,因此这一路上他几乎没有补充多少。
别看外表上无甚变化,他内里已经干得要枯萎了,于是在找到池塘之后,他将容清放在岸边,脱了外衣径直走入水中。
池塘的水不深,只堪堪到他腰腹,祝时晏便弯了膝,整个人缓缓沉入水中。
傍晚的林间格外喧闹,觅食归来的鸟儿站在巢顶,对着夕阳发出声声感叹,将一日的疲惫宣泄而出。
鸣叫与翅膀拍打声在头顶盘旋不去,容清清醒过来,眼前又换了一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