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死不够,要把傅辰杀了才够。
静默地崩溃了一阵儿,他系好睡袍。
歇斯底里用过了,威胁逼迫用过了,哭过闹过了。
这些对傅辰一点作用都没有。
然而现在有件事比这些更重要,他回想到方才傅辰无意识说的那两个字。
怪异无比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尖,波浪滑梯、猪银行,再添一个南瓜。
为什么傅屹为不记得,而傅辰却比当事人还要了如指掌。
如果说之前种种祝时宴觉得是傅辰调查、或从傅屹为口中得知,如今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南瓜让他不得不生疑。
停驻于镜前,他陷入沉思,镜中人也陷入沉思。
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前,怎么找也找不到捅破的剪刀。
在深深的自我怀疑中,祝时宴将近日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回想了遍,没发现浴室门边,静站着早已苏醒的傅辰。
良久之后,傅辰冷冰冰地出声:“你在想谁?”
祝时宴蓦地扭头,带着强烈的恨意瞪着傅辰。
傅辰权当没看见,拎着他回到卧室。
祝时宴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坐在床边没开玩笑说,“再那样对我,我会杀了你,无限防卫权不用负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
垂着眼帘,傅辰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已经动过手了吗?”
祝时宴有些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唯一一次是在庞巴迪上醒来,北京飞往申市的天空中。
给了傅辰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
“到我这里来的意思。”傅辰按住他肩膀,手指在腰间轻巧使力,就将祝时宴重新扳倒在被单之中,抱在胸膛说,“再睡两小时,你起床吃饭。”
都晚上九点了还吃什么饭。
被子下,祝时宴踢他,“你现在能不能离开?”
“两小时后我要去美国。”傅辰说,“去处理点事。”
祝时宴冷着脸:“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那就好。”傅辰沉声警告,“我奉劝你别再乱跑,后果你很清楚。”
“你杀了我吧。”祝时宴绝望到坦然,“我可以死了。”
傅辰蹙着眉:“你想干什么?”
“想你现在就走,永远不要回来。”望着天花板,祝时宴说,“看到你我就想死。”
话音落,被子遽然一轻,傅辰立即起身离开。
两分钟后,保镖进入房间,开始24小时寸步不离监视。
两小时后,庞巴迪飞进天空,雷厉风行地去找那封定时邮件的始作俑者。
“嗯。”蒲意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够可以的啊林天乐,连成应都知道,我这个小舅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