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跳转的太快,这个问题也太过直白。
但其实答案早在心中。
4、5岁乃至其他十几岁,对喜欢都是没有概念的。
要把喜欢扯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未免太牵强。
可就算明知牵强,傅辰也明知问了。
祝时宴一直没回答,他也不催,就静静等着。
要说喜欢傅屹为,祝时宴自己也说不清楚。
18岁生日那天,傅屹为来到副楼给他送成年礼物,还在檀山给他送了场烟花。
那晚檀山被火树银花整整照亮了三个小时,砰砰砰炸响不绝于耳。
在这美好动人的一刻,傅屹为吻了他,说小南我很喜欢你。
祝时宴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只是并不厌恶与傅屹为嘴唇相贴。
但若要扯开喜欢二字,也不太合适。
因为傅屹为自小陪伴他长大,是他来到傅家见到的第一个人,叫他小南瓜。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一定要有定论的话,是长大后听说自己在被绑架的那三天里。
是傅屹为没有放弃找他。
那种可以完全依赖、相信,不会被抛弃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跟喜欢有关系吗?
饭菜凉透了,祝时宴答,“我也不知道。”
接着傅辰继续吃饭,没有解释只言片语,这件事也就此搁浅。
一场秋雨来袭,劈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
书房安静又温暖,傅辰开口问,“手疼不疼。”
这个曾在十岁留下的伤口在术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产生着幻肢疼痛,大多是神经没有恢复好的缘故。
后来伤口完全恢复好了,却落下每每在雨天或者下雨前几天就会阴痛的病根。
看过很多次医生,西医说这是心里因素,需要心理医生进行疏解。
中医说伤寒伤寒,有伤就有寒,开了膏药一直贴到现在。
其实这圈规整的环形疤痕已经很淡了,祝时宴举着小臂观摩着。
对面,傅辰伸手轻轻捏住给他放回去。
“不疼。”在傅辰看不到的桌下,祝时宴蜷了蜷手指。
“疼要说。”
“知道。”
“哥哥。”祝时宴轻声问,“是叔叔还是姑姑做的。”
“怎么了?”傅辰声线异常温和。
“我想知道。”祝时宴垂着眼睛,在长长的睫毛颤动中说,“他们看到我不会愧疚么。”
“到我这里来。”明明就隔着桌子,傅辰却对他这样说。
犹豫了瞬,祝时宴在傅辰身边坐下。
傅辰温热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上他的手背,或许是察觉到祝时宴身体很僵硬所以傅辰并未做其他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