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愈发起劲。
但其实两人谁也没占据上风,谁都没办法顺畅呼吸。
粉红粘稠的唾液从彼此口角丝丝溢出。
直到彼此肺部空气完全交渡殆尽,傅辰才抵着祝时宴额头拉开距离。
只是分开时,银丝冰凉地荡回了各自嘴巴。
急促喘息中,祝时宴无数次扬起手,又痛苦地放下。
他没有资格动手打人,傅辰说得很对,傅屹为随时都有产生心脏骤停的可能。
倘若真要动手,这些年傅辰有无数机会。
“再哭傅屹为的骨灰真要喂狗了。”同样喘息着,傅辰将他按进自己怀里,哄拍着掌心下单薄的背脊,“祝时宴,你该睡觉了。”
好看的脸讲好听的声音,却字字伤人心。
折腾了一天一夜的祝时宴已无力反抗,伏在傅辰肩头放声大哭。
至此,终于接受了傅屹为死亡的事实。
一坐一抱,哭声渐熄。
疲倦至极的神经溃散消弥,祝时宴就这样在傅辰肩头昏睡过去。
少顷,傅辰托抱起他来到卧室,轻手轻脚放上床后,拉开床头抽屉取了张药膏,仔仔细细贴在祝时宴左臂那圈环形缝合的疤痕上。
突地,一声惊雷划破天空。
枕头上的祝时宴抖了瞬,翕张着红肿的眼皮即将醒来,下一秒傅辰捂住了他的耳朵。
与此同时,横跨整个申市的闪电映亮一辆静静停靠在虹桥机场的湾流g700。
机长:“放行ca—106,廊桥a3准备完毕,请求推开。“
塔台:“ca—106联系地面121.96,再见。”
机长:“地面121.96再见,ca—106。”
这架造价5.25亿的庞然大物缓缓驶进跑道,不断攀升进滂沱的雨幕天穹,最后彻底消失于申市繁华璀璨的上空。
——可即便知道了两人是同一人,在听了他的那一段话后,齐沃心里对“李飞一”的喜爱和包容还是占了上风。
但他也很清楚,在这件事上最有资格原谅对方的是傅辰,不是他,所以他只能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立场,顺便拉叶寻一起下水,不断地给叶寻使眼色。
叶寻举起双手:“我不发表意见,我听傅哥的,傅哥接受他我就接受他。”
齐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我爸和我爷爷都是画家,家族遗传吧。”祝时宴笑了下:“但他们画的都是国画,我更喜欢漫画和设计,因为这事我跟家里人大吵了一架,最后赌气来读了法学。”
他语气苦涩的说:“说实话,有点后悔,应该选一个更简单的专业,法学太难了。”
许是为了避免他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次过来系统自动补全了他身上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什么情况下一个法学院的学生才能会画画,给他安排一个国画世家的身份就好了。